一说说停停,母女俩一路交流,不知不觉到达机场。
见时间尚早,空着肚子的两个人走进肯德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点了一份套餐、一个香辣鸡翅堡、两份冰拿铁,继续之前的话题。
也许是过于投入,母女俩都没有注意到距离她们不远处,一对夫妻正在闹别扭,声音越来越大,事态越来越失控。
收到干扰的几个人纷纷皱眉摇头,离得最近一对小夫妻,拉着他们三四岁的小女儿,薯条还没吃完就起身离开。
咦,耳熟…争执声很是耳熟…该不是…喝下最后一口冰拿铁,突然转过身去,看着铁青脸色的微胖男人正看向自己,刘淼霎时眼睛炸裂、头皮发麻。
咦,怎么不吱声了?低头回复韩秋实问话的向春早,听不到女儿的声音,顿感奇怪。
想都没多想,抬起头来,越过女儿的后脑勺,却不想与铁青的脸色四目相碰,惊骇之下,嘴角一抿,生生咽下了一口气,噎得她微微颤栗,不能呼吸。
我眼花了吗?怎么会是刘志强?怎么会是王艳艳?再一定睛,向春早惊出一身冷汗。
我神经大条了?怎么会是爸爸?怎么会是那个女人?甩着脑袋,刘淼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想什么来什么,烦什么来什么,难道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是她们娘俩?正在吵嘴的刘志强和王艳艳看将过来,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不行,再有二十分钟飞机就要降落,这个时候撞见,太不是时候,不能够让他们两个出现在常末的视线里!尤其是现在这样两副满满负能量的嘴脸。
母性的本能反应冲进向春早的脑子里,收起慌乱,她立即恢复正常,一把揽过女儿转回身:"听话,冷静!"
"搞什么?不知道我烦他们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看看他们两个急赤白脸的模样,倒不倒胃口,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咬着牙根,握紧拳头墩在桌子上,刘淼颤着声音。
"听着,只是偶遇,既来之则安之!"千万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想起之前提醒过自己的话,捉住女儿冰冷的手,向春早轻声细语了一句。
对啊,无论乘机还是接人,机场是谁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碰到他们两个,我奇怪什么?我不淡定什么?
只是偶遇,妈妈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妈妈说得更对!我又没做错事,愿意理他们我理,不愿意理他们我不理好了,自己吓自己做什么?
狠狠捏了捏鼻尖,刘淼嘴角一扬:"妈妈,我想去买一本书留个纪念,我们走吧。"
买书?哦,这个习惯好。
自己每乘一次飞机或是每到一次机场,都要买一本书,标注上时间、地点、事由,为自己的生活添上一笔小插曲。
没想到女儿能延续这个习惯,颇感意外的向春早不禁欣喜,乱麻一样的心情悠地松开了一道口子。推了推眼镜站起来,换着女儿的胳膊,板着她偏过身,冲着刘志强的方向,礼节性的微微一含首,转身向外走去。
管都不管晾在身后的刘志强和王艳艳是什么脸色,白浅附体般,扬着下巴,婀娜着身姿,向春早款款而行。
走了…走了…就这么走了。
望着曾经在自己眼里稀松平常的黄脸婆,还有莽撞刁钻的毛丫头,如今一个耀眼夺目,另一个青春洋溢,刘志强觉得黄连的苦涩都算不得什么,他真想直接跳进黄河里淹死算了。
而呆站在他旁边的王艳艳更是既沮丧又愤懑。
本来使出浑身解数向他要钱都不成,才一恼之下起了争执。谁知恶性循环,越争越恼,越恼越犯浑,不但赚了一身晦气,还窝了一肚子邪火。偏又在这个丢人现眼的时候,看见他的前妻与女儿对着自己冷眼相向。
更要命的是他那姿色平平的黄脸婆竟然惊艳大变身,满面的红光不说,还挑着眉眼儿,扬着下巴壳子,飘呀飘的,飘呀飘的,就从他们面前飘走了。
飘走就飘走吧,愣是让他一脸黑线,一身戾气,低下眼皮,再看她王艳艳就像是瞅见了黑无常看见了鬼。
哎呦,妈呀!王艳艳禁不住一个寒颤醒了脑。
细皮嫩肉的我有那么可怕吗?呲牙咧嘴的干什么?好你个刘志强,睡了老娘这么久,腻歪了是不是?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他娘的要怎么倒霉怎么倒霉!
哼,就算是倒霉透了,腻歪透了,你向春早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你还飘什么飘,还跩什么跩?怎么,换了身长的,你以为你就是仙女?真他娘的不知好歹!
妖精你都算不上,知道吗?充其量就是个鬼吧你!再怎么倒饬,还会比我招人稀罕?做梦去吧!招惹了我,小心我废了你,废了你,废了你!
忘记了向春早刚帮他们除掉祸端,心里狂骂着,"呼"的拖起行李箱,头一扭,摁不住心中怒火,王艳艳拉腿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突然偏了脑袋,慢了下来,又走了几步,出了店门,却不见刘志强跟上来。
我的脸不是脸?我的人不是人?当初你恨不能吞了老娘不松口,当初你恨不能瘫在老娘身上不起来,他娘的!现在嫌我挡了你的道?死了你的贼心吧,让我挠死你算了!
浇了汽油也不过如此,颜面尽失的王艳艳瞥见指指点点的看客们,一股火"噌噌噌"蹿上了脑门,"叭"摔了箱子,一屁墩坐了上去,"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打眼一看像极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