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韩秋实已是睁不开眼睛,放下手机,一分钟不到的光景就沉入梦乡。
等他睁开眼睛,家里安安静静,只剩下他一个人。
人呢?都下楼了?皱了皱眉,抬起手腕一看,哟,快五点钟了,怪不得,他们一定是去楼下遛狗了。
嗯,我这一觉怎么会睡到现在?有三四个小时了吧?大白天的这样贪睡,是太累的缘故吗?
摇了摇头,边想边走到窗前,向外望去,韩秋实的眼前出现了他的一双儿女正在玩耍,他的妈妈站在树荫下,指着两个孩子,和孙老师正说着什么。
看起来就像是邻居聊着家常,并不显得亲近,那么,他们在说什么呢?妈妈能放下心结,接受新的感情吗?
转身走到客厅里,目光停在仍陈旧却洁净的落地扇上,那个平叔亲自编的中国结还挂在老位置上,不悲不喜,不离不弃,与落地扇融为了一体。
唉,物是人非!再次摇了摇头,韩秋实环顾四周,这个家除了地板和磁砖,已经没有了黄娜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也许等孩子们长大了,对原来的那个家也不会存留多少记忆了,对他们而言,缺失了成长的一部分,自己做的有些太绝情。
可是,不这样做显然过不了向春早母女的心理关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该舍就果断舍去,不然,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破不立,这个道理我会不懂?
摸了摸中国结,韩秋实嘴角一扬,心说道,睡了一觉,哪根筋不对了,竟生出这些个感慨,打住打住,还是下楼看看春早姐在家里做什么吧。
“咚咚咚”,无人应声。
“咚咚咚”,稍等一小会儿,又是三声。
咦,该不会是家里没人吧?韩秋实正纳闷,门开了,向春早迎了过来:"抽油烟机有些吵,没太听清楚。"
“哦,好香,煲菌汤了?”吸了吸鼻子,韩秋实看向厨房,“哟,是磊磊吗?”
“是啊。”后退了几步,向春早转头看着厨房,"磊磊,烫手,先别动,一会儿我来。"
多日不见,今天怎么突然出现?顿了一下,韩秋实扭头看向厨房:"磊磊来了。"
"是啊,韩叔叔好。"抬头应了一声,向磊继续忙着。
"秋实,你自己随便,我先忙一下。"轻轻捏了捏韩秋实的胳膊,向春早转身返回厨房,"磊磊,我来。"
退到一边,看着姑姑把新煲的汤倒进保湿瓶,拧紧,递到自己手里,向磊笑弯了眼睛:"姑姑,我妈妈就爱喝你煲的菌汤,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去,跟我客气什么,快回去吧,菌汤趁热喝才好味道。"拍了拍侄女的肩膀,向春早眼上眼下的又打量了她一番,"嗯,多日不见,又漂亮了。"
"姑姑,看你。"忸怩了一下,向磊微红了脸。
"姐姐,天还大亮呀,你就走了?我刚传完资料,还没来得及和你唠会儿呢。"向磊刚迈出厨房,突然的,刘淼从自己房间里跑了过来。
"唠什么唠,让磊磊赶紧回家,你舅妈还等着吃饭呢。"嗔了女儿一眼,向春早把侄女送到了门口。
"对了,姑姑,我忘了问你,我们老板这几天特别事多,你知道吗?”穿上鞋,直起身,向磊突然想起了这个茬。
“嗯,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林远山?愣了一下,向春早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听店里的人讲,是山庄那边有人亏空,都报案了。"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的韩秋实,向磊接着道,“还听说差点闹出人命呢。”
"哇,这么严重?怎么没听妮子提起?"倒吸一口凉气,向春早的心不由得一慌。
“这几天,老板来的时候不多,大家伙都不好意思多问,所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姑姑还是自己问我们老板娘吧。”向磊边说边开了门。
“哦,我知道了。对了,磊磊,这个时间公交车人多,小心扒手,到家了告诉我一声。”叮嘱了几句,向春早送走了侄女。
乖乖,又是亏空又是人命,是凑巧赶在一起,还是原本就是一件事?
听起来真挺严重的,怪不得这两天少见妮子的身影,就是见了,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原以为是让小王子累的,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一定是被那些事情烦着了,没心情而已。
要不偷偷问问她?回过身来,瞥了一眼还在接电话的韩秋实,犹豫了一下,向春早转而走向厨房。
"妈妈,妮子姐姐家出麻烦事了?"眯缝着大眼睛,刘淼跟了过来,"人命?听起来怪玄的,我怎么觉得是马丽丽整什么幺蛾子呢?"
"嗯,你知道什么?为什么这么说?"脑子里忽的闪现马丽丽不安定的眼神和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停了手,看着女儿,向春早头皮发麻。
自从知道有马丽丽这个人藏在暗处觊觎林远山,妮子一直就不踏实,总觉得这个贞子女孩像个幽灵一样,时不时地出没在她的生活里,阴魂不散。
以前弦绷得很紧,防范得很严,可有了儿子后,妮子的生活重心转移,不再时时刻刻围着林远山转了。会不会因疏忽大意,又给了马丽丽卷土重来的机会?
向春早正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耳边又炸响了女儿抛过来的手雷:"大前天吧?记不太清楚了,马丽丽在同学群里发了一段话,大意是说…哦,想起来了,就是哪怕鱼死网破,也要给某人好看。妈妈,你是不知道,大半年了都这样死不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