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得关节生疼,王曼丽更像是在自虐。
天呐,我的天呐,是真的呀!还东遮西掩的,这才离婚几个月?就梅开二度了?哎呦喂,钥匙都有了,进出自由,还真成一家人了,就连那只狗都摇头摆尾,像是见了爹!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回我算是栽了,向春早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哑巴狠的人啊!
哎呀,太热了,烦死了!站起身,王曼丽狠狠地关了空调,“哐啷”,遥控器翻倒在桌子上。
韩秋实是怎么了?脑子锈透了?进水了?不知道向春早大他几岁吗?难不成是有恋母情结?不然,该怎么解释才能说服我呢?不对不对,韩秋实的眼睛一定是出毛病了,怎么就对我不来电?向春早哪里比我好?怎么就对上眼儿了?
唉,想想也是,我整天嘚瑟个什么劲儿?连个半老徐娘都比不过,真是窝囊人啊!
“唉,没天理,真是没天理。”脱口而出,王曼丽恨不能大喊几声,才能释放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望着窗外依然黑云压顶的天,王曼丽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哎呦,拍狠了,生疼生疼,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我这脑子是不是受潮了,怎么净想些讨厌的事?王曼丽骂了自己几句,坐了下来,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
唉,王进现在是越来越忙,应酬多,醉酒多,王曼丽心里越来越烦,越来越没底,担心自己会不会遭遇不要脸的小三小四。想想如今的世风日下,杀手般的那些女人,只惦记男人钱包的还好对付,可怕的是那种心机深重的女人,从男人身上掠取信心,证明魅力,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种,太可怕了。
楼上的金主任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不就是因为那个有钱有模样的像个交际花的酒店老板?闹得家里鸡飞狗跳,金主任的老婆儿子就差买凶杀人了,也拽不回金主任奔向那个骚娘们怀抱的脚步。没成想,那娘们翻脸比脱裤子还快,川戏变脸似的,说是当时我寂寞了,就想寻找点儿激情,现在没感觉了,乏了,对不住,拜拜吧。
灰头土脸的金主任,光腚推磨转圈丢人,夹着尾巴回了家门,再也不能摆出老爷子的派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哎呀,呸呸呸,怎么想起这件事了?我家老王可不是那老金头,老王可没那花花肠子,心疼我还来不及呢。
想到这里,王曼丽一下子坐直身子,突然的心血来潮,拿起手机拨了出去,铃声响着,电话无人接听,再拨,还是如此。
王进呢?这个时间应该是午休时间,不接电话?为什么?
十分钟过去了,为什么听不到回拨?不行,我得整个明白才踏实,再次拨出去,还是无人接听,这个闹心的电话,王曼丽越想越气,越气心里越犯嘀咕,不行,我要去看看,王进到底在干什么,问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拿出背包,王曼丽气哼哼地向楼下走去,直奔停车场,连蓝妮走在不远处都没注意到。
十二点半了,曼丽姐这是到哪里去?这么急,感觉情绪很低落。我这么个大活人走在这儿,愣是没看见?望着王曼丽朝停车场的方向行色匆匆,蓝妮歪着脑袋,一头雾水。
难道是因为春早姐和秋实的事?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了又该着曼丽姐什么事?
开了门,放下刚买的皮鞋,蓝妮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心不在焉地看着,脑子里却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在向春早家遇到的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是啊,确确实实是秋实用钥匙打开门,证明他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这不正是我的心愿吗?可是却高兴不起来,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这样的,我已经有了远山的孩子,也即将成为他的新娘,不应该这样的,可是看到这个情形,为什么不开心呢?是对秋实还有一丝留恋?肯定不是,自从和远山旧情复燃,我蓝妮的眼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想来也是,秋实既然已经离婚,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肯定会再婚,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再婚的对象是不是该具备差不多的条件?先不说找个离婚带着孩子的少妇,就是找个黄花大闺女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既然这样,怎么会是春早姐?可是,为什么不可以是春早姐?只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还是因为?哎呀,我是怎么了?这么小气,该不会也是嫉妒心作怪吧?年纪大一些又怎么了?人家两个人好好的,关别人什么事?
可是,总有人爱嚼舌根,无事生非呀。
春早姐,韩秋实,你们两个是想把天戳个窟窿吗?春早姐的年纪明摆着,即使女儿早晩嫁出去,没有什么拖累,也还是要面对很多阻碍的,你们有勇气挑战吗?
我可是知道的,秋实的妈妈年纪轻轻的就孤儿寡母的生活,早已练就了铮铮铁骨,她能同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个老女人回家?这一关可怎么过啊!春早姐的好脾气人人皆知,这回偏偏捡了个烫手的山芋,她能不被烫伤吗?
怎么有些冷?直起身,开了空调,蓝妮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对了,从春早姐家出来回单位的路上,瞥了一眼,看见曼丽姐皱着眉头,盯着前方,紧握方向盘,那神态,一看就知道心里打翻了五味瓶,指不定琢磨着什么幺蛾子呢。
是啊,就是她王曼丽这一关就够春早姐过的,她可是发了魔怔般追求过秋实的,如今能轻易就接受这样的版本?看见秋实开门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