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又对栏姐儿说道:“看,小叔叔给你赔不是了,下午你可要去给小宋叔叔陪不是,对不对呀,小宋叔叔是来咱府的客人,栏姐儿是小主人,就要好好招待,哪能朝小叔叔发脾气?还不许人家玩,这就是栏姐儿的不对了,是不是栏姐儿?午睡后,就去给小宋叔叔说我错了,以后不会那样了,好不好?栏姐儿?”
栏姐儿看了看二奶奶,又看看笑嘻嘻的旻山,也使劲点点头,说道:“栏姐儿听话,栏姐儿去给小叔叔赔不是。【】”
苏氏也对着她的小脸亲了一下,笑道:“这就对了吗,栏姐儿知道错了改了就好了,以后还要有俩个姐姐妹妹来和栏姐儿玩,到时栏姐儿可就要当好小主人。”
随即苏氏就把娘家三侄媳的俩小娘子也来的事给二奶奶说了,二奶奶笑道:“那敢情好,栏姐儿也多了伴,栏姐儿快谢谢祖母。”
苏氏看着栏姐儿像模像样的福了身道谢,看来二奶奶规矩是教的不错,就是栏姐儿的性子太跳跃了些,在这大规矩至上的年代,这将是她的缺陷。
从二奶奶回来,苏氏哄着旻山睡了后,和老爷说了要把娘家俩侄孙女接来,三老爷对这些无所谓,他也不是计较小事的人。
最近三老爷带旻山着实累了,每天也开始午睡一会,拿他的话说,中午不休息会,下午就没劲抱旻山了。
今儿俩人在床上睡前闲聊,三老爷感叹太太以前带了三个儿子的不容易,说道:“这儿子咋就有那么旺盛的精力的,没一刻停下来,不是跑就是跳,还要人陪着他,我又不放心让小子们跟着,不错眼的盯着,哎哟,我的老腰呀,真是不行了,每天晚上都跟断了似的,一整天哈着腰跟在他后面,我都要成八十老翁了,堂舅腰还没弯哪。”
苏氏看着三老爷直笑,可不是,最近都不发骚了,每晚都是上床没多久就呼噜开了。
苏氏说道:“老爷也让奶娘盯着点,我也给老爷换换手,你一个人可不是要累着了,小人都是好动的,等三四岁话说全哪会,是要烦死个人,跟你后头啥都问。”
三老爷唉唉的,直说自己小时是不是也这样,怪不得娘说那时恨不得要掐死自己。
夫妻俩说着说着都迷糊着了。醒来时见旻山自己坐睡床里玩哪,见爹娘醒了,还呲牙一乐,继续低头玩,吓苏氏一跳,都没听见旻山醒了的动静,他要是自己顽皮,爬这睡床栏杆,真会一头给栽下来,看来还是要派个丫鬟守着的好。
给三老爷说了,三老爷也点头说是,苏氏就叫了春草来,以后午睡还是让旻山在小跨院好了,就像前世的托儿所,一溜小朋友一起睡,还有利于团结。
苏氏交代春草,让她安排小跨院的值守人选,俩人一组轮流守着。
家有小儿每天都是忙碌,外面的事,三房夫妻俩都当甩手掌柜,反正都算是蒸蒸日上,就是让他们去操心也是帮不上啥忙,旻雕有蔡先生,他还分心管着旻福的画图和设计,生意方面春雪是展现她的能力,只要是进铺子的妇人她总会应付自如,营业额直线上升,订单接的春雪笑的合不拢嘴,苏氏也放了心,终于不用害怕会把三房银子赔光了。
旻庄宋表弟在这更是忙的浑身是劲,每次来都得意的拍桌子大笑,得瑟劲都让三老爷都嫉妒。
苏府也送来了丁氏的俩闺女,一个叫子盈一个叫子悦,苏氏这时才发现和宋早晚兄弟名字相似了,这里人起名喜欢用这个子字,好多家都会有,要是同姓,还以为是一家人。
天也冷,苏氏干脆就让子盈子悦留下来住,和八娘子一个屋,都睡睡床,小儿睡床底下也可放汤婆子,大不了冬天多用点炭,宋府苏府俩家不仅仅是送了孩子过来,连带每家都送了银子,苏氏觉得好像真开了个托儿所,还是收费挺高的托儿所。
原本她是为了自己儿子着想,多找些玩伴的,都是亲戚家孩子,她花点饭钱也无所谓,可宋府和自己娘家却说哪能让苏氏破费的,这可好,自己成了开高档收费的托儿所了。
对方是对方的心,苏氏就要尽自己的心,不仅伙食翻花样给孩子们做,伺候孩子的人手也是一堆,别人家放心把孩子托付给你,再在自己府里出了事,到时就难堪了,特别旻山还是个急暴脾气。
小儿多了的好处,就是旻山吃饭比以前能多吃俩口,虽然还是挑味,但好歹没味的可以哄骗着吃点。
三老爷也乐见于此,更觉得自己让宋表弟送儿子过来是自己聪敏。
还没过多久,刚进入十一月,苏氏刚要去小跨院看孩子玩耍去,就看六娘子急匆匆进了燕旻堂。
苏氏站住,不知这从不串门的二房六娘子来三房有何事,就是以前七娘子在时,也没见六娘子来过。
六娘子不顾有下人在,就跪到苏氏跟前,哭着说道:“婶娘救救我!”
苏氏愣住,到也不好在门口问她,就让她进屋去说,六娘子爬起来跟着苏氏进了屋。
进去又要跪下,苏氏让春草拦着,说道:“你别跪我,有啥先说说清楚。”
六娘子抹了眼泪说道:“我爹要把我许给方家的那人。”
苏氏吃惊,问道:“是方标?”
六娘子说道:“侄女不知叫什么,只知道是和婶娘打官司的那个方家。”
苏氏更惊了,谁不知方标太监了,有何三房打了官司,二房这是疯了吗?
苏氏问:“你是哪听来的?怎么说要许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