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入城的时候,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本就不多的守夜战士面对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兰池精锐,脆弱的不堪一击。
张武自睡梦中被城中的喊杀声惊醒,当得知城门被人偷袭攻破之后,大惊失色,连忙纠集亲卫,集结兵马,杀向战乱的方向,正看到刘协入城。
“大胆!”虽然不认得刘协,但刘协那一身华贵的盔甲,绝非寻常人,再看刘协年纪不大,心中大喜,怒喝一声,飞马向刘协冲过来。
刘协刚刚分派完任务,就听到一声大喝,扭头看去,正看到一名武将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当下眉头一挑,自己被当成软柿子了?
“保护陛下!”
周围几名将校见状大惊,飞快的拦在刘协身前。
“皇帝!?”张武闻言,不惊反喜,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刘协竟然会亲自来到这里,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只要能够擒获刘协,不但南阳可以收复,甚至可以长驱直入,杀入关中,这可是大功一件,若能功成,自己甚至可能超越兄长,一跃成为袁术麾下大将。
双腿狠狠地夹了夹马腹,战马的速度再度飙升。
一名校尉挥刀斩来,那张武也是了得,侧身一闪,手中长枪一横,轰然一声,借着马力,枪杆狠狠地撞在对方的胸腹之间,将对方直接从马背上撞下来,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朝着刘协杀来。
把自己当吕布了?
看着此人,刘协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若组织兵马来攻,或许还有一丝胜算,这么单枪匹马的冲过来,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斩马腿!”冷哼一声,刘协身为天子,可没兴趣去阵前跟人厮杀。
在他身边,两名随行皇宫禁卫往地上一滚,一骨碌已经挡在刘协前方两丈左右,那张武也已经策马冲来,对于拦在身前的两名小兵没有丝毫在意,随手一挥,一招横扫千军,就要将两人扫开。
一名禁卫一刀挥出,在张武惊愕的目光中,稳稳的将他一枪挡下,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另一名近卫身体一伏,手中钢刀已经一刀将对方的马腿斩断。
“噗”
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两跟马腿腾空,张武只觉身子一沉,身不由己的随着栽倒的战马往前扑去,当即将手往马背上一撑,身体腾空而起,避免了跟着战马一起栽倒的厄运。
刘协就在眼前,此时他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心中一狠,吵着刘协扑过去。
“放肆!”一名禁卫冷哼一声,一把拽住他的脚踝,在张武不甘的怒吼声中,魁梧的身体被生生的拉回去,还未落地,两名亲卫已经欺身而上,一人将他兵器缴掉,另一人将他反手一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皇宫禁卫可不是普通的亲卫,不但有童渊、王越这等宗师教导武艺,更被刘协不断以龙气洗练,本就是军中精锐,在量大宗师调.教,加上刘协以龙气不断强化,皇宫禁卫人数虽然不过五百,但每一个若论武艺,放在军中,都是能够当上校尉的人物,而且精通合击之术。
百人之力,哪怕是吕布陷入其中,也难以挣脱,当然这是平日里切磋,吕布对上朝廷的人,可没有护国龙将的加持,而且并非生死相搏,吕布也有所保留,但哪怕如此,这支禁卫拿出来,绝对是能够横行天下的强兵。
刘协亲征,身边随时可能出现威胁,若无足够的自保之力,刘协怎会轻易冒险?
“放开我,昏君!”张武愤怒的挣扎着,没想到刘协身边竟然还有这等护卫,抬起头来,狰狞的瞪着刘协,厉声道:“昏君,你最好放我离开,否则,我兄长大军一到,必生擒与你,叫你做那阶下之囚!”
“如此说来,张勋真的招揽了中阳山草寇!?袁术的援军何时会到?”刘协挑了挑眉,沉声道。
张武悚然一惊,自知失言,闷哼一生,不再说话。
“不错,是条汉子!”看着张武梗气的一梗脖子,刘协摇头失笑,策马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低头俯视于他,冷笑一声,在张武愤怒的眸光中,猛然把剑。
“锵”
豪光亮起,每日坚持不懈千次挥剑,赋予了刘协无与伦比的出剑速度,旁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刘协却已经还剑归鞘,张武瞪圆了眼睛,半个脖子被刘协划开,鲜血喷溅了刘协一身,身体却缓缓地软下去。
刘协有些厌恶的看了看身上的血渍,抬头看向后方,一群不知所措的育阳驻军,之前张武不顾一切的飞马过来,本是想要斩将杀敌,这些士兵并未立刻冲锋,而是在后方摇旗呐喊,为他们主将助威。
只是谁知道变化来的太快,刘协甚至没有动手,自家主将便被人家麾下两个小兵给生擒,欢呼声瞬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堵在了喉咙里,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家主将被对方挥剑斩杀。
听说,此人竟是天子!?
一时间,张武麾下原本还想上前拼杀的将领犹豫了。
哪怕对面是吕布,都不会令他们犹豫,但对面是天子啊,就算张武敢无视,但随着张武被斩,这些寻常将士,可没有无视天子的勇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作。
刘协摆了摆手,策马上前,身后,一群禁卫加上不断从城外涌进来的战士迅速结成阵势,迈着不快却十分沉重的步伐不断向前推进。
那整齐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的心头一般,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力,随着刘协带着大军的缓慢前进,压在这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