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儿。”
“嗯,父亲。”
“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更有了这一番成就,按理说父亲是不该再说什么的。”
“嗨,您是我爹,有什么说不得的。”
“那好,”张世平把盛着青梅的小碟递给张钰,又让春芳带上两瓶谪仙酿来,盘膝坐到了他对面,“为父就和你聊聊,你如今算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这些姑娘们你都打算怎么办。”
“呃……父亲,我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更有了这样一番成就,您就别操心了……”
“那怎么成!我是你爹,有什么说不得的!”
张钰顿时呈乖巧状坐好,“您说。”
“咱从前是商贾之家,虽然做到大户,可这地位几何你也清楚。你甄世叔还在世时,甄家尚未有如今的财势,但却是正经的官宦人家,是他不嫌我等身份低微和玉奴儿你当初灵智未归,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你,为此和那甄夫人还生了些隔阂。为父后来又去过甄府几次,洛儿那小姑娘出落得越发漂亮,还兼有才名德名,你可不能负了人家。”
“怎么会,您放心。”
这可是洛神,甚至三国第一美女都有资格争一争的人物,何况抛去颜值不说,小姑娘一颗天真无邪的芳心早早就交到了自己手里,张钰又何尝不是真心的喜欢她?
“为父曾尽可能地往高里推测我儿的能力,却永远也跟不上你做到的一切。
天子之兄,毋极县侯,你在文坛的名声……有时候为父常常会想,我张世平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拥有你这样的孩子。”
“父亲,这定是你平日积德行善攒来的福报!”
还有生了一个帅儿子的功劳。
“不过为父也知道,你在士林能有如今的声誉,离不开蔡中郎的提携和帮助。”
“正是如此。”
“蔡中郎的声望和地位,为父没什么资格评价,勿说那昭姬姑娘更是有名才女蔡大家,这……你也得考虑清楚。”
“嗯..孩儿还小——”
“小?不说你都已经十八,转眼就该加冠,便是你做到的那些事,又怎么能用年纪来衡量?在你爹面前就不要藏拙了。”
“嘿嘿,爹您继续。”
“这两位说完,再说说那景姝姑娘。为父也了解过,那是月氏移居我大汉的一脉的族人,还是族长之女。
人家堂堂族长之女,在你身边倒像个侍女一般。月氏虽说是异族,可在武帝时也是有一番名号传承的大族,景姝她如此地位以尊身操贱事,你自己心安理得,为父都看不过眼,莫不是我儿有些膨胀了?”
“膨胀啥呀,孩儿不过是武艺比那天下第一武将略逊一筹,文采又被称作文坛新魁,还被士人誉为天下第一公子罢了……算不得什么骄傲的!”
“你……信不信为父家法伺候!”
张钰笑着挪了个身子,又拈了颗梅子。景姝这个他还真没法说,总不能告诉自己父亲她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来吧。这种女子,也许会真心对你好,但她们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利益,永远是族人、是大局的利益。
真叫人感动,也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呀。
“话说你小子,这沾花惹草的手段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为父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机会纳妾……可就是独独宠你母亲一人。”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很无奈呀。”张钰摆摆手,“孩儿长了这么一张脸,还这么有才华,不想招蜂引蝶都不行。不然,您回炉重造一下?”
“去!还戏弄起为父了是不是?”
“孩儿怎么敢!”张钰向后靠靠,取出扇子慢慢摇了起来。
“玉奴儿,认真!你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张家的少爷,你是毋极的君侯了,只要不出什么事,过不了几年,为父有把握让我张家跻身河北最上层那几个大族之列。
若是从前,莺儿、甚至燕儿,你喜欢哪一个,都可以让她们做你的正妻,但如今,她们只可做妾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像从前那么随意随着性子来,你可懂。”
“孩儿知道。”
“不过为父很欣慰,吾儿并非沉溺美色之人,为父问过别人,莺儿燕儿贴身侍候你这么长时间,仍然是处子之身,这说明玉奴儿你必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之人!”
“这……有关系吗?”
这简直是我的耻辱!
张世平眼中带着回忆,“莺儿当初是你母亲收养的孩子,想着为那时的玉奴儿你积些福报,却没想到如今也是亭亭玉立,府上一些分内之事也打理的井井有条,除了有些时候不太矜持之外,做个操持家的妻子倒是不错之选,可惜这身份一关……还有燕儿,这就是吾儿的机缘了,韩龙的名声你在长安可能不清楚,传到我们河北来,谁人不知他是毋极侯身边第一侍卫,武艺不逊当今袁公麾下头号猛将颜良?”
“这话要是颜良听了,说什么也是要过来揍他的……”
“话是有夸大不假,不过颜将军和韩龙的交情匪浅,这上次为父是能看出来的。谁知道你当初出门一游,便带回来这样一对兄妹。他二人,是黄天给你的赐予,我儿好好珍惜。”
“那肯定,韩龙这小子虽说剑术还粗糙了些,不过当个护卫是够了。燕儿的话,没什么说的,乖巧、懂事,关键是不像莺儿那小妮子胆子大,心眼儿活,总是造次……却是最让人安心的。”
“为父知道,我的玉奴儿长大了。在那般风雷涌动的长安都能全身而退,还搏出一番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