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石是蔡伯俙家的管事,所以他了解许多师橫不知道的事情,也知道这天底下谁是最强大的力量所在。 蔡石在被抓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清楚的知道东城豪门的威胁,相比之下师橫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最多不过是要了自己的命而已。 他现在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要了自己的命不过是保全家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从他被抓开始,甚至从帮东城豪门传话开始,他就准备好了“送命”。 但他知道,唯一能和东城豪门相提并论的“威胁”只有大宋的皇帝,至高无上的官家。 多年在驸马府中侍奉,蔡石对赵祯的了解不是一般朝臣能够比拟的,越是了解越是恐惧,蔡石在看到赵祯之后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相较于东城豪门,眼前的官家能让在弹指间让自己所有人的家人族人覆灭,甚至永世不得翻身。 “参见官家,末将办事不力还请官家责罚!” 赵祯摆了摆手,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东城豪门之所以找上蔡石,就是因为蔡石是“识时务者”。 “蔡石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事情他就是不知道,即便是你严刑逼供也没有任何效果,他便是一颗棋子而已,现在棋子要保全自己的家人,那便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赵祯一语中的,也让蔡石的神经紧紧的绷起,和东城豪门一样,官家也可以要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赵祯看着蔡石,脸上露出招牌的笑容:“你觉得这件事和你无关了?你觉得一死了之就能结束了?不你不知道朕的手段比东城豪门更加狠厉!” 蔡石哪里能不知道:“官家,小老只知道这些,且都说出来了,还请官家放过家中老小!” 赵祯点了点头:“可以,但你既然看的这么清楚,那便和师橫一样,成为死骑一员,他们看不清不出的地方,你帮他们看清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师橫以及蔡石两人变了脸色,在听到死骑二字之后蔡石便变了脸色,他知道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辖骑名字一旦自己知道后,便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但这同样也是自己活命的机会,权衡之下蔡石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人在能够苟活的时候没几个人会愿意赴死,何况这件事又不涉及民族大义,蔡石心中最后一棵稻草也被压弯。 赵祯望向蔡石道:“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死骑乃是朕最为隐秘的辖骑,天下无人知晓,你入辖骑,再无现世可能,即便是在家人面前也不能露面,从此以后你在大宋便是一个死人。” 蔡石突然便冷静下来,望向赵祯道:“小老手不能提重物,肩不能挑担,不知能为死骑作甚?” “你不是通晓政事,了解别人的手段吗?朕要你作死骑的脑子,朕不怕告诉你,死骑的任务便是为朕铲除东城豪门,你的作用不言而喻。” 蔡石微微点都道:“小老明白了。” 赵祯离开的时候师橫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被自己折磨的不行的人居然加入了死骑? 让人把蔡石松绑后,师橫还是有些不信任他:“官家让你作我死骑的军师,你出谋划策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若是敢让我等送死……” “将军只想未免太过,官家让小老在死骑中出谋划策,看似简单却是在和东城豪门过招,若是让你等送死,小老必然命不久矣!官家为何留下小老性命?乃是因为小老为驸马府所虑!小老从始至终便从未想过害老爷和公主!小老是忠仆,便是死了也对得起驸马爷!” 师橫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始至终蔡石都在隐瞒这件事,但隐瞒未必是对蔡伯俙的伤害,相反还是在保护蔡伯俙,眼下官家惩治蔡石一家老小,而并未对蔡伯俙有所惩罚,可见蔡伯俙是真的不知道前因后果,这也是蔡石的功劳。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离开,跨出军帐之前对亲兵道:“给他在军中寻一个住处,从今往后他便是我死骑的军师了。” 亲兵点头应下,而蔡石在被松绑之后,便对亲兵客客气气的感谢:“多谢两位小哥,还请在军中寻一位郎中给小老瞧瞧,如此疼痛夜不能寐!” 蔡石的客气和有礼让俩个亲兵有些茫然,原本以为他会报复自己,谁想到却是这般的客气。 死骑的郎中帮蔡石治伤之后,蔡石便走出了军帐,外面的死骑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训练,负重奔袭是最寻常的事情。 一身世上还缠着白布的蔡石自然是不可能参加,就算是没伤他也没那体力能够跟上,只是在看到师橫带着众人冲出营门之后,并在门口的石块上坐下。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是驸马府的管事,现在也是死骑的“管事”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现在的自己要让死骑各种博弈中占据优势,同时为死骑出谋划策。 蔡石看似是蔡伯俙驸马府的管事,可事实上在东城他消息灵通,和所有势力都有所接触,并且了解东城的种种秘事。 相比之下他的情报是黑手和死骑难以得到。 蔡石知道自己的优势,更加了解东城豪门,更加清楚东城豪门做事的方法,眼下自己和亲人永不能相见,而这些死骑同样如此。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死骑之中才是最为适合的,除此之外他那里也去不得。 一个时辰左右,师橫便率领出操的人回来了,同样也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蔡石,让属下到校场上歇息,自己拉着一个铁壶坐在了蔡石的边上。 “我想了想,此事和你关系不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