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旁边桌子上趴着的一人鼻子动了动,露出迷醉的神情,醒转过来,摇摇摆摆地朝着楚陌走去。
楚陌虽然在想事,可是他六觉灵敏,又身处陌生的环境当中,随时保持着警惕。
“兄台,你所为何事?”他盯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眼泡浮涨,浑身散发着酒气的醉汉。
楚陌并没有动手,一个后天武者而已,还不值得他提防。
醉汉才不在意楚陌的语气,他扶着桌角,一屁股坐到了楚陌的对面,打了个酒嗝:“当然是来喝酒的,我闻到了,张三家酿的头曲,啧啧,真是好酒,光是这香味就能让我再醉一会儿了。”
醉汉努着鼻子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这酒要二十星钱一两,在这地方可少有人喝得起,我有幸跟着我们‘血睛’老大喝过一次,那滋味,啧,终身难忘!”
楚陌没有说话,只是一边小口的啜饮,一边看着眼前这个醉汉。
若是一般人,被楚陌这么盯着,肯定早就心里发毛了,可这个醉汉却似乎对此浑然不觉,仍旧自顾自地盯着楚陌碗里的酒说话:“血睛老大你知道吧?也是,谁不知道血睛老大呢,在下城区,就算是三岁小儿也知道他的威名,只要一提他的名字,那些哇哇大叫的小崽子们立马就不哭了,哈哈哈……”
楚陌算是看出来这个醉汉是在做什么了,说白点,他就是想狐假虎威一把,借助血睛的威名从楚陌这里骗点酒喝,或者说,敲诈一点酒喝。
“要换作以前,我早就让你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了,哪怕你们那个‘血睛’老大就在旁边也是如此。”楚陌沉声道。
醉汉听到楚陌这话,猛地一激灵,抬手作势就要敲桌子,“你说什么?敢不敢……”
让醉汉奇怪的是,他的手就是这么用力都拍不下去,就像是下面垫着一块无形的铁板一样。
这时候就算他那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也能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醉汉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要乱来啊,我告诉你,我老大是血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外乡人,你恐怕不知道吧在这下城区,我们兄弟会才是主导,我们老大才是才是真正的王者。”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有自信,声音也流畅起来,最后更是大声地吼道:“你最好识相点,让你请我喝酒,那是给你面子,不要以为自己会点武功邪法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到了下城区,你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醉汉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的手臂还悬在空中,上下不得,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化身整个下城区地下世界的王者,生杀夺予,大权在握。
随着他的吼叫,一旁打牌的与玩骰子的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发生的事情,给楚陌送酒的小鬼也探出个头张望,就连一直趴在柜台上胖女人都睁开了眼睛,反倒是酒鬼的两个酒友,全然没有动静,仍在呼呼大睡。
“说啊,继续说,我看你到底有多会说。”楚陌笑了笑,然后对门背后的小二招了招手:“给我再来一斤这个酒!”
醉汉被楚陌这般讥笑,心中怒意更甚,但手上传来的阵痛旋即让他清醒了过来,“啊!啊!你!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在大堂当中响起。
“你就只会这样嚎叫?刚才你颐气指使的威风哪里去了?我还给你叫了酒呢。”楚陌轻声道,似乎醉汉的惨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次小二效率很低下,去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把楚陌的酒给端上来。
醉汉的叫声一直没有停息,人群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胡子修的整整齐齐的中年人挤开人群站了出来。
“这位朋友,何二他有眼无珠,冒犯了你,是他的错,如今他苦也受了,你看是不是……放他一马?兄弟们还要玩牌呢,这么叫着也不是个事。”
“哦,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我要是不听呢?”楚陌就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何二他是欠打,不过有件事他说的没错,下城区是兄弟会的地盘,在座的,也都是兄弟会的兄弟,伤了他是小事,可谁要不给‘血睛’老大面子,那我们也不会给他面子!”
“对!张哥说的好!”围观的人群都算是兄弟会的成员,不过兄弟会堂口众多,派系复杂,这些人又是临时凑在一起赌博,没人领着就是一盘散沙,如今有了主心骨,都跟着闹腾起来。
“好!你们这份义气我谢浔认了!”楚陌把酒一饮而尽,碗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张哥心头一喜,以为楚陌这是服软了,可没想到楚陌话音一转:“至于能不能替你们老大挣到面子,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他这句话一出,众人宛若受到天雷震耳,脑子嗡鸣不停。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张哥,“兄弟们,大家一起上,他今天就算生了三头六臂我也要让他都留下来,看他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狂妄!”
他其实也摸不准楚陌的实力,所以先前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可如今的形势他要再不出头,以后也没法在下城区混下去了。
众人抄起手边的桌椅板凳就朝楚陌扑来,楚陌坐在凳子上不动如山,单手拿着小二给他盛酒的碗,只见空中片片白影划过,闷响声如同过年时候的鞭炮一样“砰砰砰”响个不停,而瓷碗每发出一声闷响,就有一人被击飞。
这些人都只是普通的混混,修为最高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