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也该出去了,神级,还差一步啊!”矮小男人陡然从虚空中站了起来,面对着身前那无数漂浮的骸骨,冷冷一笑,手掌在身前猛然一挥,顿时间,那无数骸骨都是纷纷炸裂成了粉末,消散的无影无踪。
......
死灵界,骸骨森林,随着那血斩血色剑身的扩大,牧戈手掌上的伤痕越是随之极速的增多,不过片刻,整个手掌都是被血水所充斥着,血肉模糊,甚至都能看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可是如此恐怖的伤势,牧戈却仿若未曾感受到一般,从始至终,牧戈的双眼都是死死的定在那血斩剑身之上的雕纹上。
那是一道龙影,每一道雕痕都苍劲有力,将整条苍龙雕刻的栩栩如生,龙首昂起,双目瞪张,像是欲要冲天而起,从中透出一股疯狂与傲然,仿若不甘被拘禁一处。
整个龙身盘绕在一起,雕痕多不胜数,却毫无杂乱,连同那龙身之上的一片片鳞甲都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微微张合,龙尾甩动,正抵在剑尖之处。
一条龙,明明只是被雕刻出来的,可是越看,牧戈便越是感觉,自己所看见的并非是死物,而是一头活灵活现的真龙!
有情感,有思想。
“它是我原先的战骑,红血焰龙,在整个龙族中属于杂种龙,没有一丁点的地位,被欺压,被其他的强大龙族所吞噬。在我见到它的时候,尚在弱小期,那时的它全身都是伤痕,奄奄一息。被医治好后,我便和它相依为命,随着成长,我从弱小一点点的强大,而它亦是如此,待我成为万界之主的时候,它的实力在当时的整个龙族中都是属于顶尖。”牧戈身后,龙宇的目光随着牧戈一同盯着血斩剑身上的龙身。
在看见那龙影的时候,龙宇自己都是有些错愕。可只是刹那,眼神中便是化成了苦涩与悲怆。
“我以为它死了,没想到,最终他却是选择了自封,将身躯封与血斩之中。”龙宇像是在解释给牧戈听,又似乎是在自己怀念的红血焰龙。
红血焰龙,在龙宇的心中的地位,除了牧戈和牧戈的母亲之外,便再无任何一人可以比拟。即便是雷牛兽,在龙宇心中的地位都远远比不上红血焰龙。
他与红血焰龙可以说是一起成长起来了,仅仅是在时间上,便无一人可以替代。
“我母亲是谁?”
就在龙宇自顾悲伤之时,牧戈目光微微一闪,伸出另一只手,忍受着自那血斩之上传荡出来的血杀之气,任凭右手的肌肤被割斩开来,手指轻触在血斩剑身之上,从剑尖,一点点顺着红血焰龙的身躯,朝着剑端之处抚摸而出。
就在手指触及剑身之上红血焰龙的一刹,隐隐之中,牧戈仿若听到耳畔有着一道清脆的龙吟声回荡开来。
恍惚中,牧戈像是见到了一头全身染着火焰,通体似同红水晶一般的苍龙飞天而起,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游动,每一寸的肌肤,都透着肌肉的强大力感。
那巨大的三爪,死死的抓合在一起,似乎想要粉碎什么东西一般。在冲入云霄的刹那,红血焰龙猛然发出一声嘹亮的嘶吼,徘徊在九天之上,宛如帝王,俯瞰着身下整个世界,双目凌厉,像是在昭告天下,它并非如别人眼中那么不堪。
何其相似!
牧戈深呼一口气,灵魂猛然一颤。
“我......仿佛看见了我自己!”精神之海中,蜂王静默的看着身前牧戈的灵魂,望着那一脸淡漠的牧戈,更加的沉默。
虽然不知道牧戈看见了什么,又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慨,可是在牧戈的眼神中,蜂王所望见的,并非是懦弱,伤悲,而是一种渴望!
一种不屈!
不甘身居人下!不甘被命运所捉弄!不甘被被人所掌控!
所有的不甘,祖自宏都化为了一种不断变强的渴望!渴望着强大,渴望着站在九霄之上,将那些当初瞧不起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杀害自己的人通通镇压!
这样的情景,让蜂王心颤,可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无论是人类还是异兽,没人想要一生都处于别人的威迫之中。人之常情,也是最真实的感情。而当有一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时,没有任何人会放过自己的敌人。即便那时的他们在自己眼中形同蝼蚁,也定然会决然灭杀。
“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有异能,只是尘世间最寻常的一个女子。可也正是如此,你母亲的心中没有算计,没有被这个恐怖的世界所污染。那双眼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媲美的,纯真,明亮,温柔......”龙宇说话时,嘴边都是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牧戈闻言都是一惊。
牧戈本来以为,自己的父亲既然是整个万界之主,自己的母亲定然也有着绝非一般的实力,最起码,背景也定然恐怖无比,可是不曾想到,竟是一个最为寻常的普通人。
没有背景,没有实力。
“父亲,我突然有些羡慕你了。”忽而,牧戈微微一笑,不知是打趣还是由心而发。
那样的生活,是牧戈曾经所向往的,最简单的生活。没有征战,没有死亡,没有争斗。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不以物己,不以喜悲。
可这最简单的要求,在这样的世界,最终只能成为奢求,
没人会许给你这样一个世界,不做异人,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身为异人,若是不参与厮杀,想要变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即便有一天,当自己位处这个世界的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