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和兵主同时笑着。
他们的笑声充满了爽朗和惺惺相惜。
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兄弟、朋友、亲人。
在一旁全程看着的骊羌仙子,眼神却迷茫了。
在她的印象里,兵主历来都与血色、凶残、冷酷挂钩,这样的存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楚河几句话糊弄?
她当然不会懂。
人与人之间交流,有时候不要看对方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对方没有说什么。
往往与话题有关,却又没有说的那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关键点。
楚河与兵主的全程交流,双方都隐藏了关键点,却又都领会到了对方那隐藏的讯息,这才出现了这约等于默契般的情况。最终达成了合作的协议。
被楚河差遣着去解开封印,骊羌仙子脑子里还晕晕的。
而楚河却在和兵主侃大山。
一人一刀聊的很开心。
楚河见识的多,知道的也多。而兵主曾经是蚩尤的兵刃,经历过逐鹿之战,称得上是传说级的兵,晓得的秘闻也不少。
二者通过交流,似乎也是越来越亲近。
当骊羌胆颤心惊的解开最后一层封印的时候。
兵主终于急不可耐的刺破了封印他的薄膜,挥舞着刀芒,将整个山谷化为废墟。
然后飞纵入云霄,于数息之间,跳跃于三界,往返于阴阳,发出自己恐怖的啸音,令三界有灵之兵,大多在他的锋芒下,微微发出颤抖。
神兵有灵,通知其主。
于是几乎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三界之中许许多多的人物都知道,那把魔兵脱困了。
许多的视线开始巡视三界,寻找魔刀兵主的存在和气息。
而一切执掌乾坤的大能,更掐算着天地大运,预估着兵主的脱困,是否预兆着某种变化。
撒欢之后的兵主,却没有再多制造更多的异象,而是飞转回来,直接化作一根发簪,落在楚河的头顶,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隐晦了自己的灵光,让本身变得平平无奇。
楚河眼中闪过精光,对兵主的判断又有了一丝变化,却丝毫不动声色,用意念与对方交流,继续说着一些溜须拍马,不着四六的话。
气氛热烈,二者好的没话说。
算是与兵主达成了合作,楚河带着骊羌仙子返回丹水之畔,同时嘱咐对方,不可将消息透露出去。
兵主脱困,引起了怎么样的轩然大波。又对三界的格局,会造成什么样的微弱影响,暂且不提。
兵主毕竟只是一把魔刀。
哪怕他凶名赫赫,但是真以为他毁天灭地,就像最终dà_boss一样,会惹得人心惶惶,那也不现实。
制造兵主的蚩尤,都被分裂了身体,几乎永远的被封印。
兵主本身,又能如何?
同在此时,对于共工氏而言,此时最要紧的,是戳穿那个正要与骊羌仙子成婚的穷蝉是假的。
只有这样,才能撕开颛顼部与三苗部的矛盾,引得他们再也无法合作。
不周山脚下,帝江坐在烛龙头顶,手里托着的是七个淡蓝色旋转的水球。
这些水球上对七星,照应世间万物,有推演之能。
巫···本就有上参星斗,下览河山之能,所谓只修神通和ròu_tǐ,这是后世对巫修的误解。也是因为巫修的传承,出现了残缺和断代。
作为当世最顶尖的大巫之一,帝江拥有一定堪破命运的能力。
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自己最终的命数和结局。
但是他并不着急,也不慌张,更不会歇斯底里。
命运既是定数,也是无常。
既要相信它,也要打破它。
道理很矛盾对吗?
但是这就是面对命运时,应该有的态度。
极致的否定命运,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推动命运,反而促使了某一刻的到来。只有内心中坚持着自我,用强大的我,去干涉外界,才能打破它,拥有新的可能。
此时,帝江正在测算安排穷蝉去往三苗一事。
他一共算了三次。
每一次的结论都是,穷蝉会被颛顼氏安排的人趁机劫走。
微微合了合眼皮,帝江无声张口。他的声音却落到了数个人的耳中。
不过转瞬,数道光芒落下,分别有不同的强者,出现在了帝江身边。
其中就有东阳离。
“三苗部落出现了一个穷蝉,他已经取得了骊羌仙子的青睐,很快就要成婚,你们怎么想?”帝江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有人说话,都知道,破局的关键在于穷蝉。
但是更知道,这就是一个局。
为的就是引出被关押在不周山的穷蝉,只要出了不周山,穷蝉随时都有可能被救走。
如果穷蝉被这样救走了,那共工氏不仅缺少了要挟颛顼的底牌,更会变成笑话,士气大跌。
“穷蝉必须要离开不周山,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取信天下人,让他们相信,真正的穷蝉就在我们手里。但是···我们却不必送穷蝉到三苗。”说话的是东阳离。
作为抓回穷蝉的功臣,这个时候,他发言是最有力的。
而同样,东阳离心里也有憋屈。
本来依照原定的计划,是楚河来不周山救穷蝉,而他乘机里应外合,跟着一起叛出共工氏,转投颛顼。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会那么老实。
如果能利用共工氏,对楚河造成一些麻烦,让楚河不要那么碍事,那就是最完美的状态。
为了这个完美状态,东阳离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