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心里来说,李清与公孙家并没有情分,他是在父母被贬岭西之后出生,一出生就在岭西绝漠,一直到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母族的人,之所以恭恭敬敬的拜见公孙家的长辈,在李清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母亲的缅怀。
那老者乃是公孙家的现任家主公孙牧,同时也是李清的外祖父,公孙牧见了李清颇为激动,急忙拉着李清进了公孙家的正堂,祖孙二人从中午一直聊到了黄昏,这位公孙家主才把李清这些年的大致经历了解清楚。
老头子是个匠人,平日里与公孙胜一样,不喜说话,但是今天却啰啰嗦嗦的问个没玩,等到酒菜都摆上桌子,依旧拉着李清的手问个没完。等到老头子大致了解了李清这些年的经历,不由紧握住李清的手,感慨道:“你母亲当年顽皮的紧,也不听劝,时不时就要跑进神都城里玩耍,天长日久的就结识了你父亲,回了寨子就吵嚷着非他不嫁之类的话,加上李家门庭也还不错,我跟你外婆也就许了这门亲事,谁料到,竟然害了她。”
老人家说到这里,眼睛有些发红:“早知道玲儿后来会遭此大祸,当年就算李宴平那小子跪死在均威山下,老头子也不会让他娶走玲儿!”
李清拍了拍有些激动的公孙牧后辈,轻笑道:“您要是不把母亲嫁给父亲,现在可就见不到我咯。”
老头子脸色一板,沉声道:“胡说,没有他李宴平,你还是我公孙家的孩子!”
李清呵呵一笑,点头称是。
“收到你父母出事的消息之后,老头子立马派了你几个舅舅前去岭西,寻访你们一家人的消息,也只找到了那座驿站的废墟,连尸骨都找不到,当时我们也只能当你们一家三口,都死在了那座驿站里面…”
老人家握紧了李清的手,叹息道:“你父母走的时候,你这孩子才十来岁,苦了你了…”
“万幸的是孙儿在岭西绝漠碰到了嵩阳老师,他老人家待我极好,孙儿这些年过的也还不错。”
公孙牧点了点头:“好在你气运极佳,拜入了传说之中的首阳仙宗。”
李清笑了笑:“哪里是什么仙宗,不过是只有两个人的小门派而已。”
“你少来唬我这个老头子。”
公孙牧哼了一声:“我公孙家虽然没落,但是祖上也是曾经出过大宗师和元神修士的,首阳山是什么样的门派,旁人不清楚,我们这些墨门分支还是清楚的。”
李清洒然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公孙牧也将目光从李清身上移开,看向了一旁的洛雪芹,这个如同仙女一般的人物一直跟在李清身边,而且言行举止都拘谨的很,老人家起了好奇心,神神秘秘对李清轻声问道:“清儿,这个小姑娘,是你的媳妇儿么?”
他话虽然说的极轻,但是洛雪芹也是炼魄境界的修士,五感灵慧无比,同桌吃饭,这话跟在她耳边说出来没有什么两样,话音刚落,她就满脸通红,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放到何处。
李清不由分说,一把拉过旁边的洛雪芹,一把拉过一旁的洛雪芹,哈哈一笑:“外公,这便是我的媳妇儿,您瞧瞧,可看的过去么?”
“你说什么呢?”
洛雪芹顿时羞不可抑,一把挣脱李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通红的对着公孙牧说道:“前辈,晚辈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然后飞快的逃出了正堂,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洛雪芹自小在峨眉长大,除了一些同门师兄弟,从未见过其他男人,而峨眉剑宗,其实是一个佛道双修的门派,其中的修行法决更多的是偏向佛门,所以派中弟子大多清冷,很少有同门之间产生男女情事。比如初相见时候的洛雪芹就清冷无比,李清第一次见她的清冷和灿若星辰的双眸深深吸引,两人虽然是打架认识的,但是相处了一两年工夫,心中情愫已经渐生,洛雪芹也暗自倾心李清,只是脸皮没有李清那样厚重,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否则以她的性子,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跟李清一起来到这均威山的。
公孙牧看着自己这个厚脸皮的外孙,不由得笑骂了一声:“还不去追?”
李清告罪了一声,就追了出去。
公孙牧望着李清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小子,半点也不像他那个木讷的父亲,反倒像极了有些顽皮的玲儿,公孙有龙,公孙有龙,莫非这就是我公孙家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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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清就来到了公孙牧这里,跟这位老人家请辞,蜀山已经被围,李清虽然表面上嬉皮笑脸,但是内心却是颇为焦急,他已经在均威山耽搁了一日光景,眼下不得不赶去十万大山。
公孙牧满脸不高兴,皱眉道:“这么快就走?你二十年一次都没来过均威山,怎么过了一晚上便走了?可是均威山有人得罪了你?”
李清苦笑道:“不是我不肯住在这里,只是孙儿有要事在身,十万大山被妖族围困,朝廷要武举人前去诛妖,孙儿也拿了此次科举的名额,因此要前去蜀山,阻挡那些入侵的妖族。”
“这十万大山,可有危险?”
李清微微一笑:“外公放心,孙儿有自保之力。”
公孙牧点头嗯了一声:“你既然有事,那老头子也不留你了,你在这稍等一会,老头子去作坊里取个东西给你。”
李清连连摆手,但是老人家执拗的很,李清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等候。
没过多久,公孙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