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才捷举步迈进营帐,刚觉得这林丹汗还算识相,没想到还未行礼,林丹汗的声音就传入耳中,“若不是让我帮你们对付左翼蒙古和金人,那你就可以走了,我宁死不从。”
愕然中的宋才捷抬头看向林丹汗,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挺倔,不过找他的目的,倒是与他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当下笑道,“大汗神机妙算,今日此来,当如你所愿。”
......
五天后,苏鲁特与苏德各率五千本部精兵,抵达达林台部,与此同时,苏德也带来了他好不容易收集的五千副破盔旧甲。
志文与林远他们早已准备就绪,稍事休整一晚,第二天一道踏上了东去辽东的道路。
达林台部计有军马六千,志文他们通过工会,召集了一万五千的佣兵,本来按他给孙可旺的要求,还能再多些,不过最后汰弱存强,这个数量也够了。
加上苏尼特左右两旗的一万人马,大军合计三万出头,全是精兵,若是没有后金的存在,已经可以左右草原的局势了。
苏鲁特与苏德,各自从本部军兵中挑出两千多人,换上旧衣甲,兵合一处,快马加鞭,先期赶往大凌河而去,黄台吉对蒙古各部的抵达时间有要求,去晚了不但要受罚,还容易引发更多的关注。
其余人马就不着急了,全部交由孙可旺统领,他仿照李定国的做法,将全军分做前锋、中军、两翼和后卫,一路稳稳当当地向东而去。
既然要捅金人甚至是左翼蒙古的刀子,那行踪自然不能暴露,前锋的事儿就多些,探马们四下游弋,回来通禀情报,为的是让大军避开蒙古各部,不被人发现。
好在草原上大小部落听着虽多,但仍是地广人稀,只要多花些心思,其实不难做到,只是前行的速度就受了影响,快不起来。
林远把汤和志留在达林台坐镇,自己跟着来了,他和志文一样,把大军交给孙可旺后,做起了甩手掌柜,两人算是行军路上最悠闲的人了,不时还能相约出去,打几只黄羊回来给大家改善下伙食。
志文学箭也有半年了,技术不上不下,属于刚入门的那种,打来的猎物基本都是林远的功劳。
大军走走停停,到了草原与辽东之间的群山后,找了个隐蔽的山谷驻扎下来,这里已经接近辽东了,再往前可能就是战场,需要安排人前去探路,最好能与苏鲁特、苏德他们接洽上。
等了解清楚辽东战场所在,再行定夺行止,若战场离得还远,就再往前走些,尽量离战场近些,若已不远,那就在此地也不错,只要时机一到,能及时开拔就成。
是以这两天空闲时间更多,志文与林远几乎天天出去打猎。
这天两人打猎回来之后,同往常一样,林远拖着猎物,找了条小溪涮洗去了,这事儿他擅长,也爱做。
志文则径自回转营帐,给黄羊剥皮掏内脏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他能躲则躲,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现成的。
没想到刚喝了口热茶,气还没喘匀,营帐外就响起了林远的话语,声音还挺大,“都跟上,别想跑,我告诉你们,既然被我发现了,躲到哪里都能把你们找出来,除非你们跑回达林台去。”
他不是杀黄羊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志文深感惊讶。
没等他往下细想,林远已然走到志文的营帐前,“小志,小志,出来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志文掀开帐帘,就看到了让他好笑又好气的场面。
林巧、囡囡、小英和妞妞四个丫头片子,穿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衣甲,衣甲穿在身上有些偏大,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也不知谁出的主意,各自往脸上涂了不少污垢,头盔倒是戴的端端正正,挺像那么回事儿。
志文没想到,他不让囡囡她们随军打仗,几人就乔装打扮,混进了佣兵的队伍,还把林巧也给拖下了水。
“巧儿,你说你也是大姑娘了,还带头胡闹。”一旁的林远继续唠叨,两只手上还沾着血迹,显然是在洗剥黄羊之时,不知怎地撞上了四个丫头。
“都说说吧,谁出的主意?”志文板着脸问道,现在所处之地已经接近辽东,离达林台很远了,即便要把她们送回去也不可能了。
四个丫头眼神有些慌乱,听了志文的问话,各自摇头,不过志文还是看见囡囡和妞妞飞快地瞥了小英一眼。
“小英!”志文大声喊道。
“哎呀,小志哥,我说我说,是我出的主意。”小英知道抵赖不过,干净利落地承认了。
“不关小英的事儿,是我带着他们混进来的,要打要骂,冲我来好了。”没想到林巧又跑出来将责任扛了过去。
志文与林远相互对了下眼,都知道此事定是小英出的主意,四个丫头中数他鬼主意最多,至于最后混进佣兵之中,则多半与林巧有关,她年长一些,又在塞外长大,胆子不小,还跟着孙可旺认识了不少佣兵。
“你...”林远将手高高举起,落下时已是轻柔无比,小心地替林巧擦去脸上污迹,“干嘛把自己脸弄得这么脏,好像这样我就认不出来似的。”
林巧有些羞恼,将林远的手拨开,“哥,你手上是些什么,又腥又臭的。”
“抱歉抱歉,我给忘了,那边还有只黄羊等着我去清洗呢。”林远拔腿就跑。
“黄羊血?!”林巧尖叫,不依不饶地朝他哥追去,少女的心思真是奇怪,她自己把脸弄脏可以,她哥用沾了黄羊血的手碰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