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陈杰现在的确没死。你刚刚要是掰开了他的嘴,那就真是害死他了。”玄通颔首点头,随后解释道:“道家的锻体之术注重的是血气的凝练,同样的,与血气相辅相成的便是人体的阳气。陈杰口中含着的是他最后一口阳气,凭借自身的血气将最后一口阳气封在口中,那便是吊住了半条命,一旦阳气逃逸,那命也就没了。”
我对锻体术的修炼没多大天赋,对于这点并不清楚。
见玄通信誓旦旦的样子,便也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应该是魂魄离体了。”玄通思索着,道:“能想到用这个办法保住自己一名就说明他在锻体术上的感悟不低,你是他师傅,难道不清楚他的情况吗?”
我闻言脸色一红,玄通这句话还真是戳中我的痛点了。
“咳咳……你知道,我在行的是精神力修炼和符道。”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为了不耽误他在锻体术上的天赋,所以我把关于锻体术的典籍都交给他让他自己领悟去了,自己就没怎么看过了。”
玄通听到我这话脸色变得很古怪,说道:“你们两师徒的关系还真是挺融洽的。”
我闻言也没听出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就当他是在夸我好了。我拉回话题,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回陈杰的魂魄,就能让他醒过来?”
“原理上是这样没做,但做起来并不简单。首先要保证魂魄没有找回前那口阳气不能泄掉,其次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他的魂魄。如果你会千寻纸鹤,那凭着他的一根头发就能找到,不过你不会,那找起来就麻烦了。”
听完玄通的话,我也是有些苦恼了。
仔细想想,玄通说着这两个问题,第一个倒是容易解决,只要叮嘱过陈杰的父母,想必他们听到儿子有回魂的希望一定会保证那一口阳气不泄,但第二个问题就麻烦了,想在这山村里找到陈杰的魂魄,这还真是大海捞针了。
这时候,我还真想学会玄通一直说的那个叫千寻纸鹤的法术。
“算了,空想也不是回事儿,我先去跟陈叔说下,让他想办法保住那口阳气再说,至于魂魄的问题,咱们边找边想办法好了。”我说着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玄通见状也只能认同,跟着我一同回了屋。
刚进屋,我就看到陈永和手中抱着一碗黄泥巴,一边抓着黄泥一边往陈杰的棺材四沿涂,那样子像是打算在棺口涂一圈才肯罢休。
“陈叔,你干什么呢?”我疑惑问道。
陈永和见是我,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封棺的时候一定要用自家田地里的泥把棺口糊上,不留一点缝隙才行。我之前从地里回来,也是为了去田里找些上好的黄泥用来封口。”
我听到这解释,转头看了眼另一边的棺材,果然发现棺材跟棺盖直接有很多黄泥糊着。
想到之前刚见他时的那副行头,一副刚从地头里回来的样子,想必就是去挖泥了。
只是对这种习俗,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但想了一会儿,我也释然了,一些地方的丧葬习俗本身就没什么意义,只是从祖辈那一代代传下来的规矩而已。而遵从规矩做,也是为了表达对祖辈的尊敬。
我在一旁看着陈永和一点点将怀中碗里的黄泥糊在棺材口的四边,见他与他那个沉默的弟弟就要合力把棺材板盖上去的时候,连忙上前阻止。
“陈叔,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小岳啊,你等会儿,让我先把小杰的家安好,好让他安息。”陈永和声音沙哑地道,估计是想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而伤心。
我见状,急忙上前几步,在陈永和耳边低声道:“我要说的就是陈杰的事儿,他没死!”
“什么!”陈永和闻言手一松,手里的棺材板咣地一下砸在了地上,另一边的陈家老二险些栽个跟头,费了大力气才稳住,颇为埋怨地道:“大哥,你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小杰这棺还封不封了?泥都快干了!”
“啊!这、这、这……不封了!”陈永和看了我一眼,摇摇手,对他弟弟说道:“你先去爹那跪着,替我多烧些纸钱,等会我重新挖些泥再封。”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拉着我往里屋走去,玄通见此也同样跟了上来。
三人进了一间老旧的卧室,看起来应该是曾经陈杰的爷爷住的卧室。
一进屋,陈永和便关上了房门,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道:“小岳!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小杰真的没有死?”
我见他神色激动,连忙安抚了一阵,接着便把自己与玄通的猜测告诉了他。
陈永和听过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喃喃道:“我就知道,小杰不会死的!果然,果然!”
“陈叔,你知道小杰不是真的死了?”我见陈永和脸上的笑容,不由疑惑。
陈永和见我面露疑惑,笑着转身,在那只老旧的电视柜下面一阵翻找,拿出了一只我眼熟的布袋,正是我们家住客都标配的那种布袋。
见陈永和将布袋递给了我,我便接了过来,打开朝里面看了眼。
除了几卷符咒,朱砂画笔一应也是俱全,还有两只破损的手机以及变形的自拍杆。
我还看见了那截我给陈杰防身用的断剑,只是此时断剑又断了一次,这次断得更加彻底,成了三截,连上面的咒文都已经消散,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