隰州城破的第二天上午,以蒲县为中心,四周才相继飘起各个县城求救的狼烟,王自用等人才真正的悍然发动攻击,攻打各自负责的县城,图谋之处。
很显然,这些首领极为的精明,并不受李自成的那些言论所鼓动。在隰州城失陷之前,这些人始终都保持着隔岸观火的姿态,想要看看李自成的行动如何?
至于高一功得到的那些消息,各个首领随时都有可能攻城,只待李家军这一边有动静,不过是那些人的虚晃一枪,故意放出的,用来迷惑高一功的那些朋友。
日到中午之时,平阳府北部一带,再无狼烟飘起,绝大多数的县城落入起义军之手,高迎祥更是兵不血刃的拿下蒲县城,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隰州城,知州衙门,歇息一夜的李自成已经换下了铠甲,穿着一袭薄衣,显得很是凉快。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极品龙井,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姐夫,那些首领贼不是东西,太精了!昨天,咱们攻打隰州城之时,那帮孙子没有一个行动的,全都派出探子,在隰州城的周边,观察咱们这边的动向。还好你事前早有准备,并不是指望着那些人配合。否则,咱们这次可就栽了,损失可就大了。”
“嗯...好茶...”李自成舒服的自语了一句,将茶杯放在一旁,这才看向高一功,神情一变,极为郑重地说道:“一功,不是姐夫我早有准备,而是至始至终,姐夫就没有指望那些人能够配合咱们,塑造一种大势,三十六营同时攻打平阳府北部的现象。同时,一功,一定要记住,凡是要靠自己,不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他人的身上。尤其是这些起义军的首领,最为靠不住。”
“那...姐夫,既然如此,攻打隰州城之前,你为何还要我放出那些消息给他们呢?”
李自成掸了掸衣服,以便更多的空气进入身体里,让自己更凉快一些,同时漫不经心地答道:“一功啊,你也知道,一直以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李家军一直无法融入三十六营之中。当然,其中不乏舅舅高迎祥阻挠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咱们一直没有大的、可以拿得出手的打仗。”
“可是,姐夫,这与你让我散播消息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高一功适时地问了一句。
“嘿嘿...一功,别急嘛...”李自成应了一句,转而解释道:“之所以让你散播这个消息,主要的目的就是,将所有首领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咱们这里,通过这次攻打隰州城的行动,打出李家军的名头,彻底奠定咱们在三十六营的地位。至于散播那些言论,不过是一个诱饵。各个起义军能不能同时行动,配合咱们,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情。”
“姐夫,我更加不明白了。要想在三十六营中出头,崭露头角,咱们以前不是有的是机会嘛?只要打几个像隰州城、大宁城的硬仗,铁定能获得那些首领的认可,不敢小看李家军。”
问题此言,李自成却是一阵苦笑,直直地盯着高一功的双眼,冷漠的说道:“一功,若是放在以前,你觉得舅舅会给咱们这个机会吗?即便是有这样的机会,你觉得李家军现在还会幸存多少人?”
一瞬间,高一功想到了许多,高迎祥对待姐夫以及李家军的种种,偏心、尖酸刻薄都是轻的。
李自成的两个问题就像两柄重锤,相继砸在高一功的心上,让他清醒过来,嘴上虽未回答,心里已经有了答复。先不说舅舅不会给李家军这个机会,即便是给了,李家军声名鹊起之时,也是李家军败落之日,名存实亡。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就是这个道理,也是高迎祥针对亲外甥儿李自成的原因。
李自成的脸上再次恢复了淡淡的微笑,似乎感受到了高一功内心的沉重,那股压抑,李自成随手取过一打书信,递向了高一功,朗声说道:“一功,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了,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高一功清醒了过来,随即接过那些书信,疑惑的一一将其拆开来看,随着浏览的深入,神情变化的极为精彩,先是一愣,再就是不解,随后兴奋莫名地指着手中的书信:“姐...姐夫,那些起义军刚一结束战斗,还未完全控制住占领的县城,这些首领就纷纷发来贺词,以示交好之意,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不仅有这盟主王自用,舅舅高迎祥,还有罗汝才他们。”
李自成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满含深意地轻轻一笑,随即不答反问道:“一功,你看咱们的飞龙战车怎么样?”
“姐夫,哪还用说?飞龙战车绝对是攻城的一大利器,如果谁拥有了它,只要城墙上没有红衣大炮,简直就是所向......”
高一功的声音戛然而止,生生将“披靡”两个字咽了回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有一些不确定地说道:“姐夫,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之所以拉拢咱们,向你示好,就是图谋咱们的飞龙战车。”
“不然,你说呢?还会有其他的原因,让这些三十六营的大人物如此兴师动众?”
虽是疑问,李自成却已经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然而,尽管高一功的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一些不解,再次问道:“姐夫,像盟主王自用、张献忠等人这样示好,想要获得咱们的飞龙战车,我还能理解。可是,舅舅高迎祥就没有必要这样做,做出如此的低姿态,讨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