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州出来,方若华一行人却并未返回西北,只让方燕押送车队返程,护送那些灾民们回去,她和狐苏,带了几个侍卫直奔襄州而去。
虽说口口声声不管朝廷事,但那可是襄州,襄阳王的封地。
襄阳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襄阳王能得襄州,可见他当年深受先皇信任。
“哎。”
方若华在马上舒展了下身体,“区区一刺史到没什么动不得的,就怕……也没什么,有心算无心,又不是话本小说电视剧,应该发生不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麻烦。”
腊月十八,年节将至,冬日飞雪,顺风古道上泥土混合着雪块,一脚踩下去便没过了膝。
一队镖师押着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由西北方向而来,两道车辙印子弯弯曲曲,蔓延而去。
再过两日便是襄阳王寿诞之日。
古道上的人流量忽然大起来,大雪也挡不住汲汲营营的芸芸众生对权力的渴望。
古道尽头不远,便是襄阳古城,城墙高三丈,足有两尺厚,护城河宽且阔。
整个城市都是张灯结彩,装扮得富丽堂皇,一砖一瓦都清扫得干干净净。
展昭撑着伞,护送包大人走到东城门口还未进入,举目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盯着城门楼托着仔细看,看得饶有兴致。
这是个姑娘,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材修长,装饰简单,月白的袄裙,外罩一灰扑扑的旧斗篷,这颜色本来寡淡的很,但她却偏偏穿出几分雅致的锋芒来。
展昭还未曾走过去,那姑娘反而走近前,不待包拯行礼,便随意地摆摆手:“虚礼且免了吧,我是晚辈,还得叫包大人一声世叔。”
包拯也不推辞,只笑道:“郡主不是回了西北?”
“本来已经准备回去,只是听闻襄阳王寿辰将至,家父在时曾于王爷手下任职,我与他的独生女儿彩环郡主昔日也是手帕交,他老人家过生日,我既然入关了,哪有不到之理?到是包大人,展大人不过须臾光景便来襄阳,哎,让若华有一点担忧啊!”
包拯一笑不语。
方若华的视线还是未曾转移,只在这座城市上逡巡,半晌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公孙先生看这城池如何?”
公孙策沉吟半晌,只道了一个‘好’字。
方若华点头:“西为龙首,南北开阔,这么个藏风聚气之所在,便是皇城也做得,怎能不好?”
包拯顿时哭笑不得:“别乱说。”
不说就不说吧。
一行人未进城门,就见襄阳王亲自率队而出,摆齐了仪仗,他亲自步行至城门口,尚未看包大人这个奉皇命来搬旨的钦差,先向方若华一揖到地,面露敬意,郑重道:“郡主大驾光临,赵爵不胜荣幸,终有机会能谢过郡主,一谢郡主八年来驻守边城,三退西夏之恩。二谢郡主三年前援手之恩。”
方若华连忙还礼:“王爷客气,若华也要谢过王爷这些年的资助之情。”
包拯诧异:“王爷与郡主莫非……还有什么渊源?”固然刚才已听方若华提过,她大约认得襄阳王,但看来这已经不只是认得这般简单。
襄阳王年不过四十,英姿挺拔,今日未曾穿正装,只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黑色衣服,但是气质卓然,抬头笑起来,笑声清朗的很:“包大人有所不知,我与老侯爷相交莫逆,有袍泽之情,后来老侯爷去了,只留下若华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我哪里能不担心,不免关注一二,哎,这孩子酷似她父亲,也是忠肝义胆,三年前本王出使辽国,回程竟然遭遇截杀,幸亏这孩子当日就在附近,身边侍卫不足百,却愣是将那些手持军中硬弩的千余高手杀退,但她的侍卫也是折损不少,人人带伤,真是让本王愧疚不已。”
“王爷哪里话,我为大宋子民,又受陛下大恩,得封郡主,不要说是王爷遇袭,即便只是普通百姓遭此横祸,我也必然会尽力救援。”
方若华笑道,“到是王爷年年接济我西北,不是粮草就是银粮,时常解我燃眉之急。”
“应该的,都是为了我大宋,为了太后和陛下。”
寒暄几句,襄阳王便领了众人进城,先去襄阳王府,王府比起这座王城来却是简陋的多,王爷的居所虽说不至于是什么草棚木屋,但也只是普普通通,毫无修饰,园子很小,不过有一片花园,里面的花草树木也很寻常。
摆起香案,襄阳王接了旨,受了陛下的赏赐,再叩谢皇恩,一应程序走完也不过片刻工夫,襄阳王赵爵就笑盈盈带着包拯和方若华参观他的王府,又去参观练武场,顺便他老人家亲自下场耍了一套刀法,连展昭都不得不赞叹:“襄阳王这一身的硬功夫着实了得,连展昭也看得出,若是到了战场上必然所向无敌。”
包拯和方若华都是一路奔波,赵爵说好晚上设宴给二人接风洗尘,便安顿开封府一行人在东面的偏院住下,方若华则住在西面。
方若华略作洗漱,换了身衣服,就溜达到包拯那儿去,笑道:“咱们既然来了襄阳,肯定要尝尝这地方的特色美食,东面诸葛面馆就不错,油泼面配上大头菜,味道一流。”
包拯笑应了。
一行人去面馆坐好,一人抱着一碗面慢慢吃,方若华漫不经意地道:“我听说前阵子展大人和黄河三义里的老三谢婷对上,还让对方跑了。”
展昭:“……郡主到是消息灵通。”
黄河三毒,老大李风,老二欧阳谷,老三谢婷,两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