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会,柳池完全是没什么兴趣的。对于参加诗会的那群人,他打心眼里抵触。比如徐谦林朝郁之流,多是沽名钓誉珍惜名声。又如李渚平周洺昭之流,又是持身如玉的正人君子。夹在这两种人中间浑身不自在。可唯独白无瑕的这种fēng_liú洒脱,对上了他的胃口!
谁能走出半生,回来还是少年?白无瑕还未接触过社会的阴暗面,现在这种纯真的性子还能保持多久?他说不准,因为见过太多复杂的人性。若是能不去面对柳家,若是今后没什么身不由己,他宁可呆在那间小小的茶馆。面对这样的白无瑕,他心里是愧疚的,他自认做不到白无瑕那么潇洒。
两人回到楚州城,万人空巷。清静的街道反而让柳池有些不习惯。可当他来到江边,却也被眼前的场面给震撼了!
楚州淮水码头,大大小小的船只数不清楚,江上密密麻麻皆是船只画舫,每一艘画舫上至少都有三四个长衫舞扇的书生仕子谈笑风生,作陪的还有一两个青伶官人。
“小白,就不去请一两个青伶作陪了?这样似乎算不上什么书生fēng_liú!”柳池调笑道。
“你敢?”白无瑕白他一眼,“小妻子巴巴追到楚州都被你赶走了,你怕是连这画舫都不敢去才躲着我吧!”
柳池知道他是开玩笑,也就没去争论,白无瑕又道:“要不然叫上叶姑娘如何?”
“要去你去,我可没那胆子!”他心里还是觉得尴尬,可这会儿却多了些期待。
“行,我去!你去租一艘画舫,诗会离此地还有一段路程。”白无瑕转身便走,好在码头离茶馆不远。
见他离开,柳池来到码头边上。连问了几艘画舫,柳池都觉得肉疼。这些画舫,往日租个一两天约摸也就七八两的样子,今日船家却喊到了四五十两,而且还是有市无价。他刚问过的几艘,这会已经被人给租走了。无奈,柳池只得花了四十两租了一艘。
不一会儿,白无瑕来了,叶彤也被他叫来了。叶彤还是一如既往地身着一身男装,只是今日明显要利落许多。
“上船吧!”他有些尴尬,上了船后自顾自的泡起茶来。船家今日都准备了不少好东西,茶水点心蔬果一应俱全,叶彤冷清惯了,这种气氛柳池还真不知道怎么让她融进来。
“小白,往年的诗会都是什么样子,端午诗会不在楚州么,怎滴还要坐船过去?”
“你没去过?”白无瑕一脸好奇道:“不应该呀,传闻寿州的柳三少爷常年流连青楼画舫,怎滴到楚州就转了性子?”
柳池瞪他一眼,“信不信我立马下船?”
白无瑕懒得理他,船都开了,你跳下去呀!“端午诗会自古流传,说是诗会,实则是一帮文人书生卖弄风骚罢了!大齐文武皆备,自太宗开国以来,诗会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古时的诗会是文人的天地,大齐的诗会却留给了武夫一条路。”
“怎么说?”诗会还有武夫?柳池可是第一次听说。
“文人斗文,武夫会武,若是文武皆备,也可两者皆参与。”
“还有武夫会武?”柳池惊讶道。
“当然,要不然我拉着你来干嘛!我和叶姑娘都身居一流,而你却初入武道,对二三流的较武见识不深,今日大可看个明白!”白无瑕解释道。
“白兄费心了!”
“知道就好,你这人不给些好处真不会说人话,若是待会到了清水湾十连舫,你还叫我小白我定会把你踢下船去!”白无瑕深深白了他一眼。
“清水湾十连舫?那是什么地方!”
“别好奇,待会你到了便知道了!”
船悠悠在江面划过……
清水湾十连舫,其实要分开来。清水湾是楚州下游七八里外的一处水湾,因为水流平静,周边风景宜人,于江上而言,着实是个举办诗会的好去处,楚州只要不遇到大雨,每年的诗会皆在在此处举办。
而十连舫,却是另外一层含义。
此刻的清水湾,大大小小泊着上千艘画舫!居中的,却是十艘如江上小岛一般大小的大船。这十艘船连成一列,前九艘大小一致,每一艘都有十余丈长,三四丈宽,船上皆统一的雕梁画栋、琉璃翡翠,俱是无比豪华。
而第十艘,完全是独树一帜,艳盖群芳。
这艘船,宛若一座小岛,只是岛上有人建起了豪华的阁楼。阁楼共有三层,每一层皆比其他九艘船要豪华许多,也宽敞许多!此刻这艘大船上除了船头上客套寒暄的几个人,再无他人。
“璞王殿下,范大人,薛楼主,儒旭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李存元,字儒旭。代信丞错后半个身位一并躬身相迎。
只见前方一艘极为奢华的画舫上走出三人,居中的正是璞王曹景绚,其余二人文左武右,左边是淮南巡抚范希仁,一个四五十岁的蓝袍官员,右边却是个青衫长袍的佩剑老者。
“李大人代大人不必客气,前些日子楚州水患严重,二位不仅能将水患治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把端午诗会办得有声有色,景绚代楚州百姓谢过二位大人!”璞王曹景绚年纪不大,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他一身淡蓝蟒袍,自怀一股皇家气势,俱是风度翩翩。
“殿下说笑,这都是儒旭和仁行的分内之事!”代信丞,字仁行。
“非也,你那治水筹案可不是分内之事那么简单。这筹案预防,应急,善后都极为清楚,其中应变措施十分完善,而且经楚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