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本来准备要与吴三桂大战一场,不料,人家却临阵缩脚,于半途突然带着家眷与亲卫部下逃到皇太极的地盘,以此来躲避来势汹汹的东江军。
既然吴三桂连老巢都不要了,毛文龙便不客气的通通收下,整个辽东仅仅两天便完全尽入毛文龙的手中。十万东江军也为此而分散在各地,快占领了辽东,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但,由于快占领,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的麻烦事。毕竟毛文龙并不知道那些众多的降军中,是不是藏有奸细,会不会是吴三桂故意留下来监视东江军。
因此,那些降军目前便成了毛文龙最为头疼的事情,不能把他们混编后参入东江军之中。还需要多派出许多的兵马去看守这些降军,一时间,十万东江军根本就不够用,人手紧缺极为厉害,差点没把毛文龙给愁死。
“承祚,立刻给洪承畴送信过去,要他立刻再调五万大军前来,不得耽误。”毛文龙恶狠狠的下令。
“总兵,目前京师这边与山东都无法再调兵前来,若是从陕西河南等地调兵,等到大军抵达之时,估计这辽东已经开始无法控制了。”承祚满脸的苦涩,向毛文龙解释。
吴三桂的突然出逃,导致整个辽东没了向心力,除了许多辽东军投降之外。还有许多已经结伙逃入野外或者改为占山为王。目前除了各地城池有东江军驻守,秩序还算稳定之外,其余的乡野之间,盗匪四处出没,一些没有逃离的百姓苦不堪言。
关键是这种匪乱似乎有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倾向,如果不尽快派兵前去镇压,估计到最后,很有可能会演变成另外一番惑乱。
毛文龙听了承祚的解释,顿时眉头大皱,停顿了片刻才再次言道:“不行的话,便把那些降军暂时编入东江军之中,城池由我们自己人驻守,那些降军通通派出去剿匪。”
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可惜似乎也行不通。这时,只听承祚又言道:“总兵,这个办法先前已经试过。那些降兵在没有足够的本部人马镇压之时,他们通常都会叛变。上次便是由于叛变,差点导致几千东江军死伤殆尽。”
毛文龙大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承祚顿时成了哑巴,他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在这里看毛文龙的脸色,他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望着屋子里安静下来的几人,毛文龙也是颇为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便直接放弃一半的城池,把我们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先确保将士们的安全,其它的以后等缓过来再谈。”
陈继盛一听,顿时急眼了,他上前拱手禀道:“总兵万万不可,我们好不容易才占领了这些城池,若是现在放弃,等于以后我们又需要再攻打一次。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导致日后攻城之时,让将士们的死伤又出现了。”
毛文龙斜着陈继盛,冷言道:“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倒是说来听听?”
陈继盛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咬牙言道:“总兵,其实目前我们的困境完全是因为那些众多的降军无法管制所导致。我们只需下狠手,然后杀掉一些,到时,我们自然可以腾出众多的兵力前去镇压那些流军,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毛文龙闻言后心头火起,突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陈继盛。
像这样的情况,对于陈继盛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他似乎早就料到毛文龙会来这一脚,早早便主动把自己的屁股凑了过去。
“啪……”
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陈继盛只感觉屁股突然传来一阵猛撞,然后他在大意之下,整个人直接飞了将近一米,狠狠的趴在地上,出两声闷哼。
陈继盛完全傻了,他可没想到毛文龙这次居然是来真的,每一次被踹,毛文龙都是意思一下而已。然而,这次,毛文龙似乎是真的怒了,居然用了全力,也难怪陈继盛会这样当场出丑了。
“记住了,辽东以后也是我们的地盘,这里的百姓包括那些降军,通通都是我们自己人。现在你小子居然要把屠刀举向自己的脖子上,该死的,信不信现在一刀砍了你的脑袋。”毛文龙越说越生气。
毛文龙一飙,没人敢多言,陈继盛也只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除了防止毛文龙再飞来一脚之外,陈继盛觉得目前这样趴着才是明智之选。
果然,毛文龙依旧很是生气,嘴里不停的喝训着,说到激动的时候,上去直接又是踹了两脚。如此情况可差点把其它在场的人憋出内伤来。
谁都知道,毛文龙向来不喜欢嗜杀,除非万不得已,或者真的触怒了他。不然,在正常的情况下,能够少死人便要少死,绝对不能踩到毛文龙的底线。
刚才,陈继盛显然是触碰到了毛文龙的底线,眼看着他被揍,愣是没人敢在这时候触霉头,劝说毛文龙。
片刻后,承祚感觉到差不多了,这才趁着毛文龙喘口气的时候言道:“总兵息怒,陈大哥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请总兵千万不要当真。”
承祚都开口了,其它人自然不敢再只顾着看笑话,要是让陈继盛记仇在心里,说不定事后,他们有得罪受。
一个个开始积极的给陈继盛求情,一直到毛文龙不再生气了才停下来。
被踹了几脚,陈继盛虽然有些疼痛,可心里的创伤却比这点疼得来得更猛烈。无奈,这事本来就是他自找的,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