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羽晟心中窃喜,以为这千代和尚的神功真有通经活络的效力,自己的腿疾有望痊愈时,那股在钟羽晟体内冲荡的热流却突然止步不前了。
原来那热流只通到了钟羽晟的大腿胫骨处,就如同遇到巨大的阻碍一般不能再往下了,而这里,正好是钟羽晟的身体失去知觉和鳞甲怪病蔓延到的地方。
那千代罗似乎也感到了异状,连忙深吸一口气,加大了力道。
钟羽晟只觉又一股股热流源源不断的从背部传来,那和尚似乎也周身都在冒着热气,钟羽晟感觉到一滴滴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漫了出来,滴在自己的脖子上,令他十分的酥痒,可他又不敢去擦拭,生怕打扰了这胖和尚的发功。
可是,虽然那千代和尚传过来的热流一道高过一道,却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起不到一点作用,那些热流在钟羽晟的大腿处激烈的冲撞着,可就是不能前进半分,钟羽晟觉得自己的大腿根部似乎都要烧起来了。
终于,在长时间持续不断的努力发功后,那千代和尚终于体力不支,肥胖的身形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钟羽晟身上的热流也逐渐散去,双腿依旧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胖和尚,虽然他没能治好自己的腿疾,可是毕竟也已经尽力了,钟羽晟连忙伸手将那千代和尚拉起。
“在下让神座费心了,请去府上歇息一会,在下稍后再去亲自致谢。”钟羽晟客气的说道。
“贫僧修行不精,未能治好大人的腿疾,很是惭愧,怎还有脸上大人府上叨扰,贫僧就此别过,大人保重!”
那千代和尚脸色依旧发虚苍白,说完这话后,也不顾钟羽晟的挽留,就转身径直走了。
钟羽晟见他如此,也就不再坚持。
那和尚前脚刚走,马上又有一人走上前来,而且这次来的似乎是一个妙龄的女子。
钟羽晟只见那女子头戴熠熠生辉的繁复银饰,身穿青色蜡染布裙,通身上下悬挂着许多做工精细的银花马面、云肩和银翅步摇等等,钟羽晟只觉满目一片雪白,顿时精神一振,凭这通身的银饰,他知道这来的应该是一位桑拓的女子。
这桑拓国位于孤竹国以北,与中原地区隔着高耸的九嶷山,风俗民情自成一体,比孤竹地区更加的神秘莫测,有许多炎夏时代遗留下来的古法秘术至今仍在那边盛行。
钟羽晟抬头一望,这位桑拓女子似乎还很是年轻,面若银盆、眉清目秀,满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结成一个硕大的发髻,一颦一笑之间美艳不可方物,特别是那一对可爱的酒窝和洁白的皓齿,在微笑时很是光彩照人。
这桑拓女子见钟羽晟看得入神,也不待钟羽晟询问,就上前盈盈略施一礼道:
“小王爷,老身丘穆青,这厢有礼了,听闻府上广发求仙帖,寻觅治疗腿疾的海上仙方,老身不才,特来一试。”
小王爷?老身?钟羽晟听得一头雾水,这女子明明看上去和自己的大女儿钟曲珺差不多大,却如此称呼,难道这桑拓女子难道如此不通中原礼数吗,这几个称呼这般混乱不已。
“这……这位姑娘,小王虽然卑微,但是你这自称老身?也太……”钟羽晟忍不住质疑道。
“就是,你这莽荒的女子简直一点礼数不懂,谁让你上来的?”
一旁的汪碧云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指责道。
“姐姐,先别急,先听她说完吧,这桑拓国很是神秘,其中奇人异士很多,说不定她真有法子能治好王爷呢,若有真本事,忍受她这点无礼举动又有何妨。”
蓝梅凤见汪碧云动气,连忙规劝道。蓝梅凤自己也是蛮荒民族出身,因而对这大咧咧的丘穆青倒有些好感。汪碧云听她这话倒有些道理,便不再理论。
只见那丘穆青虽受众人质疑,也不甚放在心上,依旧露着一对酒窝盈盈微笑着解释道:
“老身今年已有96岁,叫你一声小王爷,也不算过分吧?”
96岁?钟羽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子看上去怎么也就二十多岁,这海口夸得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这位……丘穆青姑娘,在下实在不敢相信,你这样貌,竟有96岁?难道你有返老还童之术吗?”钟羽晟不觉哑然失笑。
“算你勉强猜对了吧。”那桑托女子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一笑,淡淡说道:
“我们桑拓丘穆氏族世代钻研木系阴阳术,能像树木一般容颜常新、延缓衰老并获得长生,我是丘穆氏族现任族长,最擅长里面的枯木逢春术,96岁保持此等容颜又有什么奇怪?你这娃娃如此怠慢,想是瞧不起我们桑拓偏远蛮荒,我又何必在此多费口舌。”
这丘穆青说着,抬脚就要走。
“丘穆……前辈,且慢!”
钟羽晟显然被她说动了,连忙叫住她。因为这神秘的桑拓国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是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如的姑娘叫前辈,还真有点让他开不了口。
“既不相信,又何须勉为其难。”那丘穆青似乎有点生气,冷冷的说道。
“是……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丘穆族长见谅,族长若有枯木逢春的仙术,何不替在下一试,族长若能令在下这双腿‘枯木逢春’,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钟羽晟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见有一线治愈的机会,连忙抓住。
“既如此,老身少不得就替你一试了。”
丘穆青听闻钟羽晟的话后,璀然一笑,盈盈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