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在出手之后,酒,一下子醒了。
他怎么只记得洛凡天灵根的身份,却忘记了这个身份匹配下来还有宗门的保护,天灵根的弟子放出宗门,怎么会没有防护呢。
冷汗一下子就顺着额头流下来。
柳随清也抢过来,一下子就伸手将洛凡拉到身后护住,仿佛丰智鸿会在下一刻也对洛凡偷袭。
这个举动让丰智鸿颇为不悦,可是先前就是剑宗的弟子偷袭,他自然也是被怀疑之列,当下和柳随清拱手赔罪道:“柳道友,洛道友,今日之事,我定然会给二位一个说法。”
正厅的所有人连同偏厅的修士都要傻眼了,眼看着城主官员上前,还有各宗门的结丹修士,刹那就将涉事和目击者包围在内。
丰智鸿说了这一句之后,拎着徐林的领子,几乎将他举到自己面前:“徐林,你一辈子没有见过灵酒么?一个修士,竟然喝醉了。”
一句话,先给徐林冠上一个醉酒的名头。
柳随清冷笑一声,听了这冷笑,丰智鸿也面上一红,随即就怒道:“你发了什么疯?为什么要向洛道友出手?”
徐林势在必得的一击,被洛凡的护体护罩拦住,酒自然就醒了,可他听到的那几句话还在脑海里,深信不疑,丰智鸿问他,立刻就回答道:“洛凡毁我道心,断我修炼前程,我只是要讨一个公道。”
他就是这么想的,出口回答毫不迟疑。
“这洛小道友又是怎么毁了你的道心的?毁了你道心的不该是你自己定下的那个赌注?莫非其中还有内情?”自来就有不怕事情闹大的,说这话的正是前番说知道赌注内情的。
柳随清哼了声道:“自己道心不稳,不闭门思过,稳固道心,反而胡乱怪罪他人,在皇宫内就敢出手杀人,目无尊长法纪,实属败类。”
柳随清这话说得极重,却也全合乎道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徐林的道心是不稳了,不稳,就该闭关稳固,寻求顿悟。
可徐林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怪罪到洛凡的头上,熟悉内情的柳随清知道,再怎么怪罪,也是和洛凡无关的,他心里认为,徐林这完全是迁怒,他自己道心坏了,失去了前程,就要将最有前程的洛凡一并毁掉。
他此刻恨不得一掌将徐林毙掉,洛凡是天道宗的希望,洛凡若是有个闪失,天道宗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幸亏,宗门对洛凡此行安排周到,洛凡的身上不仅是一枚防御法宝,不但能防得了结丹修士的,还有防备筑基修士的偷袭。
“是啊,那赌注本是和天道宗的练气修士施为的,怎么怪罪到了洛小道友身上?”周城主赞同道。
“不管和不和洛小道友有关,在皇宫内就大打出手,呵呵,这剑宗……”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也无须说完,谁都明白,这自然要说剑宗根本没有把皇城放在眼里。
丰智鸿被这几句话挤兑得,脸色是变了再变,不论徐林是什么原因出手,他想要保都困难了,并且还不能不保,若是不保,剑宗连自家弟子都不能护卫,这个罪名他也担不起。
他只气得恨不得没有带徐林到皇宫来,他怒视着徐林道:“说,洛凡对你做什么了?”
他盛怒之下,口不择言,明明白白是护着自家弟子的话脱口而出,也顾不得了,心中只希望徐林能给他一个理直气壮的答案,若是真的洛凡做了什么手脚,徐林就保下了,剑宗的名誉也保下了。
徐林没有想到那么多,他酒醒了,酒精也还在他的身体里,况且他本来也没有想到隐瞒,当下就道:“当日洛凡要与我做赌,他天灵根的资质,我自然不愿意与他做赌,若是我败了,败给一个天灵根的修士也不算什么,谁不知道天灵根修士在问心幻阵内所受的反噬最少。”
这话说得爽直,是剑宗修士的性子,旁观之人就纷纷点头。
“若是我侥幸胜了,洛凡心内未免就存下了阴影,我们郑国出一个天灵根的修士不易,我不想坏了他的道心,所以直截了当拒绝了。”
徐林这话说完,大家都看了洛凡一眼,众目睽睽,又是在这般多结丹修士眼皮子底下,徐林或者丰智鸿自然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了洛凡,因此柳随清也不再挡在洛凡身前。
见大家目光望过来,分明是征求洛凡证实,洛凡当下点头道:“徐师兄说得属实。”
这属实,当然指的是徐林的拒绝,而不是他的心理活动了。
洛凡已然证实了徐林的话,而徐林这话说得不仅爽直,还极为正直,众人心里的天平不由向徐林这一边偏了偏。
徐林瞧着洛凡,目眦欲裂,“洛凡马上就拉过他的师侄,说既然他天灵根修士与我对赌,是占了我的便宜,五灵根师侄那就不是占我的便宜了吧,他和简若尘一唱一和。”
徐林说到这,停顿了下,回忆下当日情形,越发认定了洛凡与简若尘对他下套。
“如果不是如此,我堂堂剑宗筑基后期修士,怎么会如此不自爱,要与一个练气四层后辈做赌?不仅是我,还有水云宗的兰师妹,也因为为我直言,落入圈套。”
徐林这话,大多数修士都是头一次听说,大家面面相觑,视线在洛凡和徐林身上来回打转,洛凡自然不方便将事实说清楚,徐林更不想重复一遍,先前熟知内情的修士眼珠一转,就转到简若尘身上。
简若尘还在和莫小言坐在一起,正厅内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修为不足,自然不会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