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沦陷,鲜妻你好甜!
半个时辰后,张越和刘进,就在一队期门军卫兵的保护下,来到了位于县衙两侧的露天考场。
为了应对这次公考,过去数日,陈万年和胡建,带着新丰县仅剩不多的官吏,将县衙两侧的街道、空地和宅院清理了一遍,腾出了场地。
于是,呈现在张越和刘进眼前的,就是一片乌压压的人头。
因为是露天考试,所以在考场外围,期门军的士兵们,拉起一条警戒线。
同时,还有骑兵在外侧巡查。
而整个考场之中,则由胡建带着新丰的狱卒和刑吏监督。
见到刘进和张越来视察,胡建立刻带人迎上来。
“考场士子们秩序如何?”张越问道。
“回禀侍中一切安好……”胡建低头禀报:“只查出了十几个舞弊者……”
“还有舞弊者?”张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次公考的笔试部分的试题,可谓是简单到几乎只要具备及格线的文化和算术能力,就可以过关了。
就这种程度的题目,都要舞弊?
那些家伙到底是多么不自信啊?
但张越哪里知道,题目虽然简单,但涉及的范围却太广了。
从春秋、尚书、诗经一直到九章算术、刑律,几乎无所不包。
虽然都是些常识。
然而,很多人就是缺乏常识。
毕竟,儒家兴盛这二三十年来,冒出了一大批只讲道德而不讲能力的所谓‘名士’。
特别是,当年牧丘恬候石庆和御史大夫卜式在位时,给天下人严重的错觉似乎只要才学道德水平高,就不需要能力,也能官居三公!
于是,很多人开始学习和模仿这两位名臣。
结果……
在现实面前被撞了个头破血流。
有人被撞了就回头,但更多的人,却是头撞南墙也不回头。
这些家伙不仅仅自己不想回头,还带起了一个‘君子’‘小人’的节奏。
他们认为,那些会做事的官吏们,是刀笔吏,是小人。
而自己则是文雅君子。
刀笔吏卑鄙、低贱、不雅,吾辈君子,则品行高洁。
君子们之所以输给刀笔吏,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君子们道德修养太高,斗不过那些无耻小人。
这种奇怪的逻辑和奇葩的脑回路,在如今汉室儒家,还很有市场。
不独在谷梁学派内大行其道,就连公羊学派里也有不少人认同,深以为然。
没办法,自己斗不过法家的‘刀笔吏’,总得为自己找块遮羞布吧?
不然,岂非是说明自己是个渣渣?
而如今天下士子,七成出自儒家。
讲道理,这次公考只抓到了十几个带小抄的舞弊者,还是张越出的题目很简单,且选的官吏等级太低的缘故。
你要换了这次公考是选京兆尹甚至是九卿衙门的官吏,再把题目的难度提高几个等级,你看看舞弊者会有多少?
恐怕数都数不过来。
胡建闻言,却是有些羞愧的低头,道:“是下官监察不力,让人带进了小抄……”
张越听着摇摇头,道:“胡令吏不必自责,这考场有人舞弊,是很难禁绝的……”
“令吏只需要加大巡查力度,最大可能的减少舞弊情况就好了……”张越笑着道:“况且……这笔试不能决定最终的成绩……”
对于这次公考,最重要的决定性的结果是在面试这个程序。
笔试成绩再逆天,也不如面试表现的好。
而且……
张越看了看整个露天考场,足足一千四百多人。
参考士子从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到四五十岁的老学者,从地主官宦子弟,到寒门商贾子弟,应有尽有。
但最终,却只能录取五十四人。
哪怕放宽一些,顺便帮着新丰乡亭也选一些官吏补充,撑死也就录取一百人。
至少也是十五选一。
这注定了绝大部分人都会被淘汰。
只是……
张越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众所周知的,文人是一个很傲娇很傲娇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