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卡车上那些懒洋洋晒太阳的人突然就跳下了卡车,拿着机枪对着胖子一群人就是一顿乱扫。
随之爆发的惨烈呼救声,疯狂的大笑声和机枪无情喷吐火舌的声音让监牢里所有的人都身体一缩。
那胖子眨眼间就被他的交易伙伴扫成了筛子,如同一个破娃娃一样从围墙上掉了下去。
那些没在机枪扫射中死去的人被那些身穿破烂的机车男一脚踹下了围墙,围墙里的丧尸纷纷嚎叫着的朝他们扑了过去。
高墙之上,那些人看着下面发生的惨剧哈哈大笑。
黑袍人又微微抬了抬手,那些人笑的更加疯狂,只见围墙一角,一个铁栅栏的门缓缓开启,林辞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恶臭,他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只见围墙里慢慢的爬出了一个怪物,林辞眼睛一缩,他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存在,仿佛就像一堆无数缠绕在一起的蚯蚓,如一团乱七八糟的黑线一样缓缓向尸群蠕动过去,虽然恶心,却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沙地上那群丧尸依旧在拼命的啃食着,完全不知道身后来的东西,而那团黑线虽然蠕动缓慢,但触手却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就刺穿了一个丧尸,就像变色龙用舌头粘住一只蚂蚱一样,丧尸被拖了过去,眨眼间就被那团黑线所包裹,那团黑线之间如电磁脉冲般闪过一些红光,几个蠕动后,那只丧尸便消失了身影。
林辞这才想起来。
原来,他在那个印第安树屋十层看到的雕塑,居然是这么一个恶心的生物。
那团黑线扫荡完了所有的丧尸,身上红光大胜,然后如同一只无数触角的章鱼一样,慢慢的缩回了属于它的栅栏里,消失不见。
而看着它的林辞眼睛火辣辣的疼痛,身上气血翻涌,就像看到蓝袍人的感觉一样,只不过没那么强烈,可能是离的较远的缘故,这个所谓的生化世界,已经超出了理解的范畴了。
彭!
铁栏杆落下,四周恢复了平静,黑袍人站在围墙上一动不动,良久,他转身走上卡车,那些破烂服装的人们也坐上车厢,卡车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声,很快的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看完这一切的林辞如同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在了地上,良久无语。
那黑线怪并没有吃地上的尸体,他只是把丧尸吃了个干净。
这是一条食物链。
黑线怪吃丧尸,丧尸吃人类。
而他,却处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过了一会儿,林辞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这让他感觉有些屈辱。难道自己努力想着填饱肚子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其他存在吃掉么。
细胞啊细胞,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有2块巧克力,还有三根金属生物管。
林辞大喜过望,这是他从哪座大楼里顺出的东西,还好没有被人搜走,那些金属管现在如同废物,但巧克力却是好宝贝。
他用绑着双手艰难的掏出巧克力,有些滑稽的将一根金属管带了出来,丢在了地上,可是林辞连去捡它的心情都没有。
这时他想到那些和他关在一起的印第安人,他走到哪个帮他治疗眼睛的女人身边,轻轻的把巧克力递给了她。
女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紧张的摆摆手,但林辞却坚持的递了过去。
她眼眶微红,看着他点点头。
说了些什么,林辞听不懂,只有微笑,他自认为不是什么烂好人,但是毕竟他们也帮过自己,而且被困于此,主动分享,反而会免遭觊觎。
她接过巧克力,给在场的每个人分了一点,然后走到角落里闭目的老妇人面前,将她自己的那份和剩下的全部递给了老人。
其他印第安男人见了,也纷纷将吃的递了过去。
看来这个老妇地位相当高。
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推开了属于其他人的食物,接受了自己的一小份,默默的吃了下去。
林辞吃完之后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原来是老人,她对着林辞招了招手。
他不会讲什么西班牙语,这些人也不说英文,但奇怪的是老人并没有对他说话,只是坐着一边看着他。然后她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搓了搓,那伪装的油漆慢慢的脱落了下来。
老人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她看了看其他人,又指了指林辞,摆了摆手,仿佛在告诉其他人,这不是一个印第安人。
那个为他治疗眼睛的烟熏妆少妇,在看到她本来面部之后,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不过,她还是笑了笑,并没有介怀。
而其他几个印第安的人则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老人拍了拍林辞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在地上的金属管,仿佛在让他捡起来。
那些印第安男人人在看到金属管之后大惊失色,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林辞将金属管给老人,而她却郑重其事地塞到林辞的怀里,然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和自己的头贴在一起,她这个动作让林辞有点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又感觉好像经历了什么奇怪的仪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