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下去，张萍回到讲台，扫了一眼黑板上的笔记，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他意有所指地说，“看来有的同学也不是不会嘛。就是懒，不想写，逼迫一下自己就完全可以写出来了。”
接着，直接把宋星辰的答案当做标准答案，带着所以同学一起复习了一遍。
夏雯青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板，“不会吧。郑秋，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偷偷看书啊。”
郑秋也不知认真没，“我每天趴在桌子上，都不是在睡觉，而是在暗暗攒劲。”
“暗暗攒劲哈哈哈哈。”夏雯青笑死了，“你攒个几把劲哦。”
“你懂个几把。”郑秋懒得多说，背往后一靠，视线虚虚得往前，不知出什么神。
没过两秒，夏雯青就坐不安分，挤眉弄眼地说。
“呆会自习课，溜不溜？”
“溜哪里去。”
夏雯青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摩挲，“再闻不到味，我就要死了。”
郑秋没什么兴趣，眼皮蔫蔫地一合着。“不去，我去学校外面店子买饮料。”
“行吧，那就分道扬镳。顺便帮我带一罐可乐，只要可口的，百事可乐太甜了。”
“你等着吧。”顿了顿，他忽然间问，“可乐挺好喝？”
“能不好喝嘛。可乐这种人间瑰宝，必然人人都爱喝吧。而且我们学校商店还不卖汽水，只卖牛奶酸奶，把学生都当成羊吗。”夏雯青大大咧咧扯完，“不过你怎么出校门啊，穿着校衣校裤呢。”
郑秋没当回事，“直接走出去不行？”
“别吧兄弟。”夏雯青本着善心劝他，“您走两步路去戴霖桌子里翻个假条。华章这方面管的挺严的。”
郑秋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自习课上课。
班上也没有老师在，但是大多数学生还是很自觉地保持安静，认真复习。
课上到一半，前门打开，郑秋身上带着薄薄一层凉气，走了两步坐到宋星辰后面的座位。
关闵语从他进门就注视他，看到他坐旁边一下背都挺得直了，悄悄偷看两眼。
宋星辰在专注地写作业，有同学进来也没留意，过了两秒觉得冷。站起身去把前门关上了。
回座位时候恰好看到郑秋，她愣了一下，又很快坐回位子。
郑秋微微前倾身子，手过去，指尖还只碰到宋星辰绑起来的马尾，一根发丝轻飘飘落下来，挨住他指腹。
他动作停滞住，食指和拇指转而捏住那一跟落发。仔细两眼，发觉摸起来细细软软，在光下面会泛出不同的色泽。
像是忽然被激起好奇心，他跟一根头发玩了一会，耳边忽然响起关闵语的声音，“宋星辰。”
宋星辰一转过头，关闵语指了指同桌，“是他……”
郑秋不咸不淡地瞥了关闵语一眼，没讲话。
后者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凉，像是有小鼓在敲。她赶紧把课本打开读了两行，回过神，又觉得心里委屈发酸。
宋星辰左看右看，察觉气氛不是太对。
等关闵雨安静了，郑秋才开口说，“请你喝饮料。”
紧接着，一个塑料袋就放到宋星辰课桌上，十来瓶罐装汽水几排码在一起。哐当一声响。
而且全部都是冰的，森森冒着寒气。
宋星辰都懵了，反应一会才猜测，郑秋这应该是因为上节课张老师抽查的事情。
她摆了摆手，下意识就是拒绝，“不用了。”
“怎么？”郑秋视线很直接，看着她，瞳仁漆黑像是寒石，“你不是帮了我。”
“我就是顺便，因为刚好就站在旁边。”宋星辰跟他解释，把饮料交还给他，“我肠胃不大好，真的喝不了冷的，喝了会肚子痛的。”
她没撒谎，是真的不能喝冷饮料，也不太会喝汽水，觉得汽水的味道太刺激了。
郑秋不肯接，静静看她一会。
宋星辰没办法，拿了一瓶走，“我喝一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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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冷，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一层一层绯色的云霞铺满天空。
宋星辰回家吃了饭，洗了个头发，吹得半干，就匆匆返回学校。
她去老师办公室，整理出今晚要测试的试卷。
重点中学抓得严，周二周四的晚自习都被用来考试，基本上每一个科目都两周会考一次。
年级组长把这个方针称为“以考代练”。学生们一开始不适应，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意外的是郑秋也在办公室里。
他半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双手背在身后，听戴老师讲话。
宋星辰略过他，走到另一头的窗前。
她头发刚洗，能闻到很淡的洗发水香味。
打开文件柜把试卷搬出来，训话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传入耳朵里面。
“你已经不是特长生了。初三别的同学都在努力复习，你一个人玩，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你不念书 也可以读好的高中。但是你这样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生命你知道吗？”
无论戴霖说什么。
郑秋始终都“嗯嗯啊啊”地回应，很明显地压根不放在心上，左耳朵近右耳朵出。
宋星辰将撕出来的试卷一张张叠在一起，心中默数着数。每到十张试卷便卷成一份。
没过太久，六十张试卷整理好了。
一沓一沓，叠放得整整齐齐。
最后一张试卷刚放好，一个电话打到戴霖手机上面。他接起来，听对面说什么，脸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