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秋儿兴冲冲的捧着一盘‘桂枣糕’走了进来,朝龙倩儿嘻嘻一笑,道:“娘娘,奴婢今天特起早上‘后花园’的青枣树上摘了许些幼枣,让御厨给您做了您最喜欢吃的桂枣糕。”
“一大清早的,你怎么让我吃饭后的点心呢?”龙倩儿柔声道,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透了许些的馋意。
“奴婢听‘内务府’的人说,大雾天的小枣最甜腻了,奴婢怕下午小枣就失了甜份,便趁早给做了。”秋儿将糕点放置在龙倩儿的面前,却见主子只是盯着桂枣糕并不动手,奇道:“娘娘,这糕点您不是最喜欢吃吗?怎么不吃呀?”
“世柳姐姐这几天胃口不怎么好,不知这桂枣糕合不合她口味,你端去‘正钦殿’吧。”想起这几日沉世柳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龙倩儿忧心的道。
“奴婢看,定是皇后娘娘肚中的小皇子调皮,皇后娘娘才没胃口。”
“快去吧。”龙倩儿被秋儿的话逗得一乐。
“那您不留几块吗?”
“不了。”龙倩儿摇摇头。
“是,奴婢这就去。”秋儿福了一福,便出了‘永平宫’,直奔‘正钦殿’而去。
雾,散得很慢,虽已能清晰的见着前方的人儿,但不知为何,视线所望之处总觉得多了点什么,不若平常的干净。
正钦殿。
宫女们在院子里扇着灶火熬药汁,看着火候,算着时辰,一点也不敢疏忽,几个御医在一旁看书,开方子,整个‘正钦殿’很是平静,突的,寝宫之内的语儿喊道:“,您怎么了?”
御医们相互望了一眼,几乎是窜步进入了寝宫。
寝宫内,只见沉世柳紧咬着牙,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上流下,那模样,似在强忍着痛苦般,直到她一手抚上了圆滚的肚子,沉稳的目光陡然慌乱了起来,想开口,但全身犹如在火里烤般的痛,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田御医,她――”语儿慌了手脚。
顾不得妃臣之别,田能开始直接诊脉,这一诊,竟吓得他脸色死白,只听得他颤抖的对其余几个御医道:“快,快,快去拿冰慈,白翁,蚤楠,草河来。”
众御医一听田能此话,原本忧忡的脸上更是灰白如死人,这几味药可是解巨毒之用的啊。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田能一见底下人仿如没了魂魄般傻站着,吼叫道。
“是。”回过神来的众御医几乎是连跑带爬的冲出了‘正钦殿’,有几人甚至还跌了几跌,可见其心中的慌乱。
“田御医,怎么了?”还未从田能慌张的举止中回过神来的语儿心似被什么撞翻了。
“娘娘中了毒。”田能从怀里拿出了包着银针的布包,深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与所有御医的生死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可谓生死一线,也顾不上什么逾越的举止,对着昏睡中的沉世柳道:“娘娘,臣得罪了,语儿姑娘,请给娘娘宽衣。”
“是。”没有再问为什么,语儿是个冰雪聪明之人,从田能的表情上,她知道了主子是在跟时间赛跑,便压下了满腹的疑问,快手解开了沉世柳的外衣。
银针一一落手,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沉世柳身上的几个要穴都已插满了针,此时,众御医也带着田能吩咐的药物快跑了进来。
“拿热水。”
“搓腹。”
“刺穴。”
“再搓。”
“将药碾碎
“?冰慈。”
“……”
宫奴们已然手忙脚乱。
半个时辰之后。
‘扑――’的一声,沉世柳突然吐出了一口黑血,微睁开了双眼,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再度昏了过去。
“――”语儿捂住了嘴,迫使自己不哭出声来,以免扰了御医。
一个时辰之后。
终于,田能轻吐了口气,但面色依然凝重,对着语儿道:“语儿姑娘,接下来就劳烦你了。”
语儿点点头,红着眼道:“田御医,怎么样?”
“臣已尽力为娘娘去除体内毒水,但此毒过于巨阴,臣等也只能是尽全力了。”田能苦笑,轻抚了下还在项上的脑袋,哎。
“怎么会这样?”。
“皇后娘娘今晨可吃了什么?”
“就只吃了福妃娘娘送来的桂枣糕。”语儿泪如雨下,又摇摇头:“桂枣糕是不可能有毒的,平日里,福妃娘娘与也常一块吃,都没出什么事。”
“那糕在哪?”
语儿擦干眼泪,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过几乎不曾动过的桂枣糕,道:“她没什么胃口,所以只吃了一小块而已。”
田能点点头,从袖里掏出了银针,当银针从糕内拿出来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只见银针底端竟然已全部变黑。
语儿端着糕点盘的手轻抖了一下,悲伤转为愤怒,“是福妃?”
田能深思了片刻,道:“语儿姑娘……”话还未说出口,眼角余光见到众奴才身后的二人时,田能心中一惊,赶紧下跪,道:“臣叩见皇上,福妃娘娘。”
不知道不什么时候,皇帝与福妃竟然出现在了‘正钦殿’。
没有一个奴才看到皇帝与福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凌飞的出现就连龙倩儿也没有察觉。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因为在他们面前的人是皇上,只有龙倩儿没有,她只是呆愣的望着床上奄奄一息沉世柳,喃喃:“姐姐――”
就在龙倩儿失神的走近昏沉中的沉世柳时,跪在一旁的语儿突然对着皇帝道:“皇上